不远处的山顶一个暗红色的身影隐没在阳光之下。暗红色的大袍子里裹着一个娇小的身影,低头盯着云锦二人的身影越走越远,直到完全看不见。
红袍人后面站着一个男人,也是盯着云锦的背影。
“这该死的蜗牛精,差点就坏了主上的事!”红袍人突然开了口,低沉的男声里满是怒气,微微抬起头,却是一张精致的女人脸,虽娇媚多姿,可那白嫩的有些过分的皮肤总让人感觉到一股子死气。
“是属下办事不力!”男人急忙说道。
红袍人转身看向男人,冷冷一笑,“哼,黑耀,办的不力的事情你做的还少吗?若不是看你在还有些用处,我早就送你和那贱女人黄泉作伴了!”
男人脸色一沉,低头道了句,“属下该死!”
“你是该死,不过不是现在!行了,这回幸好我及时出手,不然让这小丫头知道了什么,别说你了,就连我也得死!”说着又从红袍之中拿出了一只朱钗递给了男人,“拿着这个,去伏羲洞一趟吧!主上要见他!”
男人恭敬的接过朱钗,应声答道:“是,属下这就去!”
红袍人眯起眼,嘴角微微上扬,一手绕着胸前的发丝,声音突然又变成了女人的音调,“云锦,呵呵呵,九尾之女!主上,这一次你应该要感谢我才对!指望这些废物,只会坏了你的事!不过这女人确实有些本事,呵呵!”
一阵风起,那山顶再也看不见这红袍人的身影了。
因为在荒村的耽搁,这一路云锦几乎没有停歇的往黑崖山赶,不是她不想休息,要不是无言急着见他的碧儿,她还是很愿意慢慢赶路,保存些体力的。
只是无言一路上竟然不眠不休,那架势看着着实太过吓人。
云锦只能在后面暗暗摇头,这些年,她一个人习惯了,要说朋友,虽与无言相识不过几十载,可他算得上是她的朋友了吧!
就像无言说的,有时候人与人之间,就算历经了无数难关,认识了很久很久,可终究做不成朋友,而有的人,不过一面之缘就已经可以以心相待,这也是一种缘分。
日头落在西边,偶尔有鸟儿从夕阳下的云霞飞过,云锦坐在一处茶棚,吃着馒头,喝着水,无言在一边目光幽怨的盯着她:“你休息够了没有?我们什么时候走?”
云锦置若罔闻,只低头啃着手里的馒头。
“臭丫头,你倒是说句话呀!”无言忍不住焦急的喊道。
云锦这才稍微抬头,慵懒的伸了伸胳膊,“我们都赶了几天几夜的路了,穿过了前面那片林子,就能到了,急什么?”
云锦这是明知故问,他能不急吗?眼看着就能到黑崖山了,马上就能见到碧儿,他现在哪有心情休息呢!
可云锦并不这样想,当年那蝎子精到底是在她眼皮子底下劫走了人,她还毫无察觉,这蝎子精要是没点儿本事就怎么敢当着一个捉妖人的面做这样的事情!前几日加快脚程是为了早日到达,如今,既然已经快到了,她必须稍作休整,等到了黑崖山免不了该会有一场恶战。
云锦见无言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突然一笑,“老秃驴,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何况你们这都晚了几十年了,再晚个半日,也不用那么在意。等我收了那蝎子精,就让你们洞房!”
无言一听这话,老脸整个都红了起来,“臭丫头,你胡说八道什么?你如此诋毁我的清誉,小心佛祖都不会饶了你!”
“呵呵,佛祖呢是不会与我计较的,毕竟我说的也是事实啊!难道你不喜欢你的那个碧儿,难道你不想娶她为妻?我可不信你不想!”
无言涨红着脸,岁月沧桑在他的身上刻的深沉,再也没有了往日的俊朗。要是说当初,他可能真就还了俗,而今,他却已经不再年少轻狂,亦不再有憧憬幻想。
“阿弥陀佛!”表情里透着一股庄重的无言,看起来颇有了几分得道高僧的模样了。
“我心之所向之所往,皆逃不过一个情字。可情字与佛也是一种历练!我都活了这么一把年纪了,又何必自欺欺人再逃避自己的内心,又何必再做无谓挣扎呢!人生匆匆,这大半生我的执念于此,也许救了碧儿,我的心才能静得下来,那时便再无牵挂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云锦心中依然清楚。就了碧儿那蝶妖能怎么样呢?几十年的错过,无言秃驴也变成了无言老秃驴了。娶妻生子不过一句玩笑,怎么能当的了真。
或许无言心中是自责的,自责自己当年连自己喜欢的人都保护不周,这份内疚,让他始终过不了自己那一关,许是救了碧儿,这心结自然也就解开了。
无言端起桌上的茶,一口喝下,“我尚且能看透,可你呢?到底何时能看透?”
这一句差点让云锦被茶水呛死。
二人相识这几十年,也见过几次,要都是好酒之人,要不是当初二人因为斗酒,云锦也不会糊里糊涂的酒后吐了些不该吐的真言。好在这个人是无言,要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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