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父的光吧?”
苏珵话音刚落,薛灵羽猛地站了起来,夜色下,那原本如雪如粉的脸上竟瞬间覆上一层艳红。
“你住口!”她颇有些激昂地道,“我八岁开始杀人,十二岁时便随义父转战千里,亲手斩杀敌国密探不下百人;十四岁孤身追杀被吴国天机阁策反的江皋郡守将张安国,在近百护卫中亲手将其斩杀;十五岁潜入梁国皇宫刺探消息,被六大高手追杀,最后我从死人堆里面一步步爬回营地;两年前刚执掌狼卫便奉命千里袭杀梁吴和亲使团,仅率五十人便让其全军覆没!这一桩桩一件件的功劳,哪个不是我以命博回来了?你只不过是个初入影密卫的力士,你有什么资格指责我?”
苏珵愣住了,他没想到随口的一句反问竟引来薛灵羽这么大的反应,更没料到薛灵羽小小年纪竟然已经在血水里翻滚了十几年!
望着薛灵羽那显得有些狰狞的脸庞,苏珵叹了口气,站起来一脸认真地道,“我的确没有资格!呐,千户大人,我再请你吃条兔腿,就当给你赔罪了!”
薛灵羽怒火未熄,心中却是一愣,倒是没想到他会道歉,心里也对自己刚才的反应有些奇怪。她恨恨地将手里没吃完的兔腿往远处一扔,也不理会苏珵伸手递过来的兔肉,径直又坐了下去,两手抱着膝盖不知在想些什么。
苏珵有些尴尬的摸摸鼻子,只好缩回了手。
夜,好像很漫长,两人各怀心事,一夜无话……..
翌日清晨,当第一缕阳光射进山谷的时候,薛灵羽就醒了过来。地上的火刚刚燃尽,还飘着几缕青烟。她轻轻一翻身,忽然觉得自己的身上好像盖着什么东西,一把扯过来,她呆了一下,又猛地抬头四下追寻着什么。
不远处河边,一个上半身只着短褂的青年正蹲在那儿撩起河水轻轻拍打着脸,看那背影定是苏珵无疑了。
“怎么,这么早就醒了?”苏珵一边擦着脸上的水珠,一边笑着走了过来。
薛灵羽低头看了看手中的外衫,轻轻皱了皱眉,道,“今后不要把你的臭衣服随便往别人身上盖!”
“哈哈,”苏珵笑了一声,也不恼怒,“倒不是怕你冷,只是….晚上还好,白天嘛,我实在是害怕你再拿着匕首杀我!”
薛灵羽有些疑惑的抬头,见苏珵正盯着自己腰间,她心里一惊,忙低头看去。只见那原本就显得紧致的黑色外衫接连被自己割了两块,已经遮不住身体了,自己稍微一动便露出了大片雪白凝脂的肌肤。
薛灵羽想起昨日,女儿家最重要的隐私都被眼前这无耻之徒给看到了,还在乎这个吗?她满心气苦,冷冷地瞪了苏珵一眼,轻轻将那件灰色外套围在了腰间。
“这个玉佩…倒是挺别致的!”
薛灵羽不愿再想昨日之事,眼睛却突然被苏珵项下那块莹润剔透、样式古怪的玉佩吸引了。
苏珵闻言,神色渐渐暗淡下来。
“这是我爹娘留给我唯一的物品了!”苏珵轻轻摩挲胸前这块玉佩,觉得这玉佩中那缕若隐若现的光芒好像比以前亮了不少。他也没在意,蹙眉道,“走吧,沿着这条小河,或许….我们能出去!”
苏珵抬头向远处望去,蜿蜒的小河如同一条盘踞在谷底的长蛇般流向远方,看不到尽头。
“胖怀,你在哪儿……”
薛灵羽在身后,低头看了看围在腰上那难看的长衫,又抬头望着苏珵突然变得有些低沉的身影,轻抿了下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
儒门,儒园。
“苏珵哥哥,苏珵哥哥….”
唐琬自昨日午后便再未见到苏珵,今日一大早敲门而入,却发现屋内空无一人。
“奇怪,人去哪儿了?”唐琬满腹疑惑地从苏珵的房内出来,“难道是去文堂了?”
“琬儿,你怎么一大早就从苏珵的房间出来了?”
突然,一个几分疑惑几分威严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唐琬吓了一跳,抬头见是爷爷唐儒。
“爷爷,你走路怎么都没声音的?我早上来寻苏珵….师兄,他却没在房中。”
“没在房中?”唐儒捋了捋胡须,“他昨晚没回来吗?”
“这….我就不清楚了,昨日午间见过他一次,此时也不知又跑哪儿去了?”唐琬有些担心的说道,“我去问问琳儿妹妹,她或许会知道。”
唐儒望着唐琬急急忙忙的身影,暗道,“刚刚传来苏怀的消息,苏珵又失踪了!哼,这兄弟二人,可真不让人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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