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晓东在此种情况下嘴又严实了,他笑一笑:“大老板的心事,谁能揣测得到呢?”
这奢华古老的城堡的管家是一位叫玛格大婶的,胖胖的美洲面孔的中年女士,她穿修量的工作服,带他们穿过如蝶翼一样盘旋着的楼梯,告诉之遗哪里是东宫靖不允许被踏足的书房,哪里是举办宴会的舞厅,哪里是历代东宫家继承人收藏宝物的收藏室……这古老的房子就像一本经过岁月沉淀的厚重历史书,到处都是时光的印记,听玛格大婶娓娓道来,仿佛令人置身古世纪的美丽传说之中。
到得三楼,格局仅有两间大卧室,女士替她打开其中一间,用生硬的中文说,“云小姐,这是您的房间。”
这是一间极为漂亮的女性卧室,装修豪华,面对庭院和花圃,窗子下种着明艳而俏丽的花朵,姹紫嫣红挨挨挤挤仿佛开成香雪海,有光亮从挂着珠帘的窗口缝隙流泄进来,暗红的梳妆盒里放满了珠宝,衣柜里挂满了当季最新的服饰,床上散开着一套质地柔软的女性睡衣,生动的气息让人以为这个房间一直都留有宾客,居住者不曾离开。
东宫靖一直如此周到款待他的每一位情人吗撄?
这个想法让之遗皱了皱眉。
她说:“还有没有其它的房间?偿”
那位中年女士仿佛很惊讶,也很为难:“只剩下二楼的客房了。不过,您不喜欢这里吗?这个主卧可是东宫先生特意抽出时间亲自挑选布置的。”她说到这里,胖胖的脸上蕴了温和的笑意,仿佛一位骄傲的母亲谈论起自己的孩子,“女士,我得劝您,东宫先生的品位您应该相信,您看这房间多漂亮,我可从来没有见过东宫先生这么款待过宾客。您知道,他从不允许女士进到他的私人领地,从来没有,您是第一位。”
“是吗?”
“相信我,他或许是一位慷慨的情人,但也是一位极注重*的低调绅士。”
之遗笑一笑。
的确,她认识东宫靖这么久,从来不曾听他在自己面前提起任何关于自己的事情,有他生活痕迹的地方,她亦是第一次踏足接触。可是他这么另眼相看,之遗想起他夹在她钱包里的戒指,他的求婚,又想起云琦说的话:“他要做的事,恐怕没有人能够阻止得了。你这么轻看他,小心在他手里吃上大亏。”
她心里有种奇异的慌张感。
仿佛是东宫靖为她下海摘海葵花时的感觉:像一把小锥子钻进心里,仿佛不安,仿佛恐惧,一点点压下来,笼罩在她的心头。
一直陪在旁边侧耳倾听她们说话的陌晓东在此时有电话上来,他看一看来电显示,对着之遗说“抱歉”,人已经拿着手机走到一边去接电话,再回来的时候,神情就完全变了,表情严肃,语气颇重:“真抱歉云小姐,发生了一些事,我想我需要马上离开。”
“需要我帮忙吗?”
“暂时不需要,不过谢谢您。”他说完这个话就要走了,“如果您有需要,请尽管吩咐玛格大婶,噢,对了,这是东宫先生的车钥匙,我想留给您会比较方便。”
“那你要怎么离开?”
“东宫先生不太喜欢我们碰他的车子,会有其它的车子来接我。”陌晓东说完,已经听见楼下远远传来的汽笛声响,他说,“您瞧。”
云之遗站在她房间的窗子前目送玛格大婶送陌晓东离开。直到在二楼的客房整理完行李的沈觅青被佣人带上来的时候,她还站在窗子前发呆。
沈觅青敲敲门:“想什么这么入神?”
她回头。
“这位东宫先生,莫非是传说中东宫家的继承人?”沈觅青走进来,四处瞧一瞧之遗的房间,“他待你真是特别,你的心事,来自于他?”
“我不知道。”
“他,我是说罗杰,让你很没有信心吗?”
之遗说:“为何这么问。”
“你很难抉择的样子,分明是这位东宫先生让你受到动摇。也许有可能,你自己变了心而不知道。”
“绝不可能。”之遗说得斩钉截铁。
沈觅青笑笑,“这位东宫先生行事低调,圈内都极少有人知道他的风流韵事,诺扬为他工作过两个礼拜,我听他说起过一些事。这位东宫先生喜欢美人,又是慷慨大方的情人,投怀送抱的不在少数,不过据说时间都不长,最长的一位要数那位蒋婷婷。”
之遗听到这里,抬头看着她。
沈觅青亦看着她:“尊贵的东宫先生摒弃优渥的生活,舍命为你摘海葵花讨你欢心,要么是真的决定从繁华的人生抽身上岸,要么就是另有目的图谋算计。”
之遗觉得自己的心跟这突降的大雨一样潮湿烦乱。她转过身去,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
“麻烦你,”觅青在身后继续说,说出她的请求,“能不能送我去找诺扬。”
她们即刻启程。
可是沈觅青的计划并未如期完成,在她们的车子到达沈诺扬所有的私人住宅区外面,两人尚未走近,远远便看到沈诺扬和他的几位导师簇拥着一位身形削瘦的少年匆匆上了急救车。
之遗看一眼,觉得此人分外眼熟悉,可是不待细看,急救车门被飞快掩上,遮去少年的身影,之遗和沈觅青坐进车子,来不及追赶,云之遗的电话响起,云琦的电话在此时打上来。
之遗只听到一句,就热泪盈眶。
那些心里潜伏的毫无征兆的不安和恐惧,在这样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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