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回家,搞得我真给他戴了绿帽一样!”
太阳底下冯姨眯着眼,无奈的摇头,“阿叙就是吃醋了呗,他见不得你身边有其他男人。偶遇也不行,谁让那人是你前男友呢?”
明月咬着下唇,不吭声。
“不过离家出走就不对了。他去哪儿了?我想想啊,不是刘倍那里,就是端午那里。你放心,他过几天气消了就会回家。”
“我才不要在家等他,每天晚上独守空房的感觉实在是太难受了。”
明月低垂着眼睑,一路都在看看脚下的草地。
冯姨问她,“你不在家等他,你要干嘛去啊?”
“回我自己家。”
明月撅噘嘴,他有种不回家,我也不要回了。
送冯姨回了病房后,没待多久明月就走了。
也没让段嘉蓉送,她说她自己去打车,让段嘉蓉在这儿多陪一下冯姨。
从病房出来,刚走到电梯口,电梯门开了,明月一眼就看见里面出来的婆婆。
年锦瑶今天也来看冯姨。
昨天那报纸年锦瑶一大早就看见了,她明知道是狗仔队捕风捉影乱写,但是下午跟姐妹一起逛街,几个姐妹叽叽喳喳说起来,她心里就动摇了——
“小七,你告诉我,你和你那个假舅舅是怎么回事啊?”
年锦瑶黑脸问明月。
“什么假舅舅……”?明月很是不习惯这样的说法。
年锦瑶哼了一声,拉着她的袖子把她拉到一边,“就是你那个后妈的弟弟啊,你跟他有私情是不是?现在都被人挖出来了,你还跟我抵赖?”
明月不喜欢婆婆这咄咄逼人的个性,一下抽回自己的手,“我要真和他有私情,黎叙早就跟我离婚了。黎叙还比不上狗仔队么,狗仔队都能挖出来的事情,他到现在才知道?”
年锦瑶咬着牙关瞪明月,一时半会儿也无法反驳。
“妈妈,我没想到您不相信我!”
明月心里难受得很,最后说了一句就走了。
年锦瑶看着明月瘦瘦小小的背影,看着她走近电梯,一时间就有点自责。
跟人交流还是不要这么直接得好,挺伤人的。
年锦瑶这就后悔了,怕伤害到儿媳妇儿,搞不好儿媳妇儿一个不高兴就不给他们家生孩子了!
等到年锦瑶追上去,电梯已经下去了,早就没有明月的影子。
年锦瑶闷闷不乐的去了冯姨的房里,把事情说了一遍,冯姨无语的抚额,过了好久才说,“有没有搞错啊,乖乖那么单纯的一个人你都不相信她,这下好了,乖乖这下肯定一个人躲在哪儿哭呢。”
****
实际上明月好得很,在医院门口打到车就回明家了。
被婆婆那么质问,她应该心情很不好的,有一种被人扣了屎盆子的感觉。
但是细细一想,婆婆又不是自己妈妈,又不了解自己,报纸出来了,婆婆能怀疑她也是人之常情。
明月心大,不会去计较和埋怨这些事。
人生路上,又不是处处都平坦,总要遇上些波折,才能真正长大。
在出租车上,明月想了很多。
细细想来自己也还是幸运的,幸福的,虽然爸妈都不在了,但她还有几个哥哥,家里还有爷爷奶奶,在外面不开心了,回家就是。
有家人的地方,就是她的家。
出租车停在花园外面,明月付钱下车,整个人的心情瞬间就好起来。
推门进去,家里有饭菜的香味,一定是保姆在厨房做菜了。
明月朝着客厅喊了一声奶奶,两秒钟,奶奶就从那头站起来,看见了明月。
老太太笑眯眯的,笑起来满眼满脸都是皱纹。
“奶奶!”
明月又叫了一声,小跑着过去。
老太太吓得赶紧一把抱住她,“你慢点,慢点,好好走路,跑什么!”
“哈哈,有什么关系,我小心着呢。”
明月拥抱了奶奶,又往屋子里巡视了一圈,发现除了大哥二哥三哥和燕子去上班了,该在家里的爷爷和贺澜希也没在楼下。
奶奶解释,“哦,你爷爷跟老战友钓鱼去了,得晚上才回来吃饭了,说是钓了鱼要给咱们加菜呢。”
“希希呢?”
“希希之前下了楼来,一会儿就说坐不住,上楼躺去了。”
贺澜希肚子已经很大了,预产期就在这几天,越是到了要生孩子的时候,就越累。
明月显然是看到了几个月后的自己,一定和贺澜希一模一样。
明月在楼下陪着奶奶,到了吃饭时间,才上楼去叫贺澜希。
“嫂子,吃饭啦。”
明月敲敲门,在外面喊。
卧室里传来贺澜希的声音,语气有些急促,“小七吗,你快进来,我有点不对劲啊。”
明月一愣,赶紧拧开了门。
“怎么了怎么了?”
开了门就很快的到了贺澜希身边。
贺澜希半躺在床上,不是很好翻身,肚子大,动作也显得笨拙,她脸色有些苍白,“我觉得……我下面好像很多水啊……不知道是不是羊水……”
明月站在床边一愣一愣的,她也没经验,她也不大懂,只知道羊水穿了就是可能要生了。
“我马上去叫奶奶。”
明月二话不说就下楼去找老太太,几分钟后,老太太上来了,往贺澜希身子底下一摸,“希希啊,你这是快要生了吧,你有没有觉得肚子很痛啊?”
贺澜希说,“有一点疼,又不是很明显。”
老太太急得满头大汗,“哎呀是了是了,希希你今天应该就要生了。”
****
明家的司机把车开出来,佣人把贺澜希扶到了车上,明月和奶奶也上了车,送贺澜希到医院去。
去医院之前明月已经给明博打电话了,让她大哥快点回来。
明博在电梯里碰到燕子,燕子一听说贺澜希要生了,也顾不上请假了,和明博一起离开了公司。
燕子好激动的,家里就要迎来第一个小宝宝了。
把贺澜希送到医院的时候,宫口已经开了四指了,明博和燕子赶过来,贺澜希就已经进产房半个小时了。
几个人焦急的等在产房外,都是又激动又担心的,尤其是明博,一张看似平静的脸,其实内心潮汐涌动。
要当爹了,说不兴奋是假的。
但更多的,是担心他的小妻子。
希希平时被蚊子叮了都要叫唤的人,现在要承受世界上最深的那一种痛,真不知道她能不能承受得来。
又是半个小时过去,产房里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燕子和明月一直在门口扶着奶奶,和奶奶一起等。
明博则在吸烟区,一个人不知道在那儿抽了多少烟了。
大概又过了十分钟,产房的门突然打开。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盯着门口,以为马上就要抱个孩子出来,但是,穿绿色袍子的助产士戴着口罩出来,手里拿着一个文件夹,要家属签这个病危通知书,说是产妇现在羊水已经干了,宫口开到五指就开不了了,要立马送手术室,再不手术孩子可能会窒息。
明博从吸烟区过来,声音比他的眼睛更为淡薄,“病危通知书?我老婆好好的进去,你要让我签病危通知书。”
助产士摘下口罩,耐心解释,“这只是个流程,都是这个样子的,只是病人有危险而已,但马上要送手术室了,先生您放心,人已经在医院,我们的医生不会让她和孩子有任何问题。”
有时候医院的医生护士也不知道该如何跟病人家属解释很多情况,好在明博还算明事理,没有发生过多争执。
签过字之后,很快就看见贺澜希被推出来了。
贺澜希眼泪巴巴的被送进手术室,那可怜样给明博看了,真恨不得扇自己几巴掌。
让女人受苦,都是男人的错。
男人倒是舒坦了,女人十月怀胎又辛苦又煎熬,还得忍受难以言说的痛苦。明博在心里发誓,再也不生小孩了,再也不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