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宋静言眼珠转了一圈儿,而后笑得颇狡黠:“生辰是吧,我自有厚礼。”
而后和老学究般摇头晃脑钻进屋内,顾文棋不乐意了:“我要什么厚礼!”
顾武看完了戏,又板着张脸端着药碗退下了,一时间顾文棋莫名感受了一番‘人走茶凉’的悲怆,叹了口气,可怜兮兮回了房。
顾文棋生辰那天,下了学宋静言便拉着他混出了书苑。
“哎哎哎——”
京都繁华夜色风光好的地方甚多,顾文棋却见宋静言直把自己往一偏僻小馆里带不乐意了:“我说我一年才一次生辰,你就不舍得带我吃点好的?”
宋静言老老实实点头:“不舍得,没钱。”
“换个地儿换个地儿!”顾文棋不干了,一脸不爽快:“你每月院里给你的钱银呢?成天蹭我吃的,也没见你把钱花在什么正途……”
“顾二少爷?”宋静言嘴角大大扯开,却是皮笑肉不笑的威胁:“今儿你是跟也跟,不跟也得跟着我!”
顾文棋委屈了,瞬间和小媳妇儿般被宋静言拖着不情不愿踏进了小馆。
“二位客官——”小二尾调拖得悠长高昂:“想来点儿什么?”
宋静言凑近小二小声道:“临水那座儿……前天定下的那个……”
小二立刻记起那订单点头:“好嘞~二位这边请——”
二人坐定。
木桌因用的年岁有些久了,边缘已被磨成圆润质感。纹路也有些看不清晰,却因收拾的干净整洁,倒也颇为清新雅致。
天渐渐暗下来,宋静言点了几道顾文棋爱吃的小菜后便陪着这黑脸小气鬼喝酒聊天,顾文棋仍一脸不爽:“什么时候回去……顾武还等着我们呢!”
她挑挑眉,倏然起身,双手按在身旁木墙上,滋啦啦竟然拉开了。
顾文棋竟一直不知自己身后就是一道木门!
木门之外是一方古朴的竹台,地方宽敞通透。
上无屋檐遮挡,而下水声潺潺。暗夜之下,她踩在竹台上嘎吱直响,月色随夜幕而出,淡淡洒下银白色的月光。
她笑着回头,分明是束起发冠的少年模样,分明是一身朴素无常的学服,却霎时间仿佛倾尽天地皎洁月色。
“怎么?”
宋静言笑着招呼顾文棋,笑眼弯弯眸若星辰:“大寿星,生辰寿礼不要了?”
顾文棋单手紧紧按住自己骤然加速的心脏,只觉脑袋突突跳了几下,狠狠晃了晃脑袋,将那不知为何跳进脑袋中的小人揪出去,又换上了一副不屑一顾的表情慢腾腾走出来。
“你这是让我看这漆黑的河水?还是想这幕天席地欣赏一下星辰?”
宋静言无辜摊手:“也算是。”
“啪啪!”她清清脆脆拍了两下手掌,远远见一群小脑袋在河对岸半遮半露,而后暖红色的烛光燃气,一盏荷灯飘上了水面,顺着水流晃悠悠朝着这竹台而来。
而后荷灯便多了,一盏又一盏点亮漆黑的长河。
鲜嫩的粉色荷灯和暖红的烛光,将漆黑的河水荡漾出红澄澄一片绚丽的粼光,一圈圈水纹围着荷灯漾开,孩童的嬉笑遥遥在对岸听不真切,唯有那宛若星辰的荷灯踏着月色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