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别四年,郡王愈发神采奕奕,让人心中大为欢喜。”
离着还有一箭之地,哥解便带人下马,快步迎向罗一的帅旗。
看到罗一已经不再是印象中的少年郎,而是极为俊朗的青年模样,哥解不由得大声感慨了一句。
罗一看到来人是哥解,心里也非常高兴。
在这个医疗极度不发达,且总是有兵祸的年月,与友人的每一次离别都有可能是永别。
哥解的年岁虽然比罗满还要大,毕竟当年是在土会水一起拼过命的。
不是忘年交,却有着妥妥的战友之情。
“左贤王风采依旧,同样是可喜可贺之事。”大笑着应了一声,罗一赶忙下马,朝着哥解迎了过去,“急着驰援长安,疏忽了要途经你的地界儿,千万不要挑我的理。”
哥解再次加快脚步走到罗一身前,来了一个大大的熊抱后,咧着嘴大笑道:“郡王又没从河东的地界走,怎么能怪郡王不打招呼。”
说罢,哥解拉着罗一的胳膊,将身体后倾,上下再次仔细打量了几眼,连连点头道:“长得愈发俊朗,看着让人喜欢。
真不知道这些年打了那么多仗,你是怎么做到没一点煞气的。”
“我这煞气可不是对自己人的。”对哥解挑了挑眉,罗一开门见山道:“你领着人马过来,可是要拦着我入关的?”
“噫嘻,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不满的责怪了一句,哥解转身指向停在远处的族人,“我是过来给你送牛羊的。”
目光扫了扫四周,哥解压低声音道:“不过你猜的没错,有人不想让你入关。”
“有人不想让我入关?”
狐疑的重复了一下,罗一挥手安排人拿下皮垫以及案几,拉着哥解坐了下来,“看样子你应该知道些什么,赶紧与我说说。”
哥解叹了口气道:“太子在灵武已经登基,尊陛下为太上皇。
传令四方的同时,也召集各地军伍赶到灵武勤王。”
看了看罗一,哥解脸色一变,愤愤不平道:“安禄山反叛,把我调离河东并入朔方我能理解。
毕竟河东之前名义上归安禄山节制。
但已经过去这么久,又不让我带人过去勤王,这显然是对我极不信任。
我若是真有反心还能等到现在?我看太子的心胸气量还赶不上陛下。”
看到罗一想要开口相劝,哥解摆了摆手,“先别急着劝我,你比我更不被信任。
河东与朔方的边境各城都已经得到召令,遇到你率兵过来立刻要将你劝返回去。
我至少还能跑去各城嚷嚷几句,你恐怕是连城都进不去。”
罗一皱了皱眉头。
太子李亨继位,他不感到奇怪,真实的历史就是这样的走向。
之前看到哥解的人马出现,也猜到唐庭或许不想让他进入关中。
但是弄得这样人尽皆知,有些出乎他的预料。
这样做不只是寒了辽东军的心。
受到战乱的百姓,时刻都盼着能够重新安定下来。
而李亨为了政权稳固,或是出于对他的猜忌,宁可让百姓多遭罪也不放他进入关中,同样会寒了天下百姓的心。
这对于李亨新朝的威望绝对会是个极大的打击。
想到这,罗一故意斜了一眼哥解,“看把你幸灾乐祸的。
你这个消息到底准不准,会不会是有人故意散发的谣言。”
顿了顿,罗一有些郁闷道:“我真那么像是个反贼?”
哥解嘿嘿一乐,“老鱼也被调到了朔方,并且负责驻守东受降城。
这个消息是他亲口跟我说的,绝对错不了。”
歪头看了看罗一,哥解再次叹息一声,道:“至于像不像反贼,在我看来肯定不是。
你若是真想反,这会儿还轮得着太子登基?还轮得着安禄山弄出个大燕来?
但是李家人肯定不会如我这样想。
他们能想的肯定是你如何不听话,又做了如何的大逆不道之事。
这事,谁都怪不得,又谁都是无可奈何。”
“你最后这句话不说,我心里能更舒坦些。”将茶叶拿出来,让亲卫去煮些茶水,罗一对哥解询问道:“我若是走东受降城,鱼兵马使能放我进去吗。”
哥解摇摇头,“你可别害他了,东受降城里驻扎的还有振武军。
他敢私自放你,振武军就敢砍他的脑袋。”
目光再次在罗一脸上扫了扫,哥解呵呵一笑,“看你风轻云淡的样子,就知道你又要干大逆不道的事了。”
从怀里掏出一份舆图拍在案几上,哥解指着东受降城一旁的河滨城道:“这是右贤王的地界儿,从这走同样能进入胜州。”
顿了顿,哥解面色一正,沉声道:“这次我不但亲自给你做向导,还会出兵两万给你。”
哥解的这番话,让罗一的目光下意识的先看了看退到远处的扎里海,随后又挪回看向哥解,“拔野古部出了五千当向导,现在你又要出两万,你现在是很缺钱?”
“拔野古那帮家伙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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