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马逃窜的杨国忠不管是人的吃食还是马的草料,都比禁军吃的多。
跑了十里左右,就将后边追出来的张小敬等禁军甩的不见踪影。
但杨国忠知道甩开追兵并不意味着就安全了下来。
只有到了剑南,他才会真正性命无忧。
不过从关中想要进入剑南就那么四条道,并且全都要先经过山南西道。
想要安全的穿过山南西道,就不能走与禁军一样走傥骆道。
因此杨国忠选择先继续向西,随后再向南,走褒斜道入蜀。
在入夜前赶到褒水谷路咬牙进入松岭驿后,驿卒在他亮出金鱼袋与告身后依旧诚惶诚恐,并没有什么异色。
杨国忠长长出了一口气。
不过他并不敢多停留,只在驿站吃了一顿饱饭。
并且为了夜路走得安全些,告诉驿卒禁军哗变,他要去剑南搬兵,带了五人一起与他赶路。
随着接连通过连云驿、平川驿、白云驿、芝田驿几处驿站,发现驿站里的驿卒皆无异样,杨国忠的胆子愈发大起来。
不但将驿卒全都征集起来一同与他赶路,更是在临行前下令将险处的栈道给烧掉。
五百里的褒斜道,硬是三天的功夫就赶到了最后一处驿站褒城驿。
从这里的驿卒口中得知从成都出来接驾的崔圆就在褒城县的县城中,杨国忠激动的差点落泪。
没有任何停留,立刻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赶往县城。
出来接驾的可不单是崔圆等剑南官员,还有五千的精锐剑南边军。
他不但差点丧命在禁军的手中,一路这样折腾也是拜那些杀胚所赐。
不将这些杀胚打杀掉,实在难解心中的恨意。
“有裕!大事不好!”
进入县城看到出来迎接的崔圆,在离着还有些距离时,杨国忠先是悲切的大喊了一声。
随后下马快步走到崔圆跟前,杨国忠抓着崔圆的胳膊边用力摇晃,边痛哭流涕道:“还以为再也见不到有裕你了。”
剑南与关中之间的鸽舍铺设的比淮南还早。
罗一虽然没给出剑南的名单,但高力士毕竟去过剑南安抚罗一。
再根据当初罗一给出的犒赏名册,高力士多少能猜出都有哪些还在剑南军中的将领倾向于罗一。
因此高力士在出长安时,做了两手准备。
一是路上干掉杨国忠,二是传信给马仙童。
信中不但告诉了长安城这边的状况,更是让马仙童带着剑南留后崔圆一同出蜀接驾。
其实名为一起接驾,实际上就是把崔圆这个剑南实际上的最高主官先控制住。
而马仙童是剑南这边除辽东系以外,唯一知道崔圆与罗一真实关系的。
马仙童知道了长安的状况,自然不会瞒着崔圆。
再加上之前杨国忠对罗一的所作所为,崔圆对杨国忠的不满已经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在听到属下通禀杨国忠一个人赶过来后,让崔圆有些担忧是不是李隆基那边出了什么事情,装作以往恭敬的样子迎了出来。
“杨相怎的如此狼狈,到底出了什么事。”目光扫了扫四处,崔圆拉着杨国忠没有进入县衙,而是走向马仙童驻扎在城外的营帐,“去营里说话更为稳妥。”ωWW.
“还是有裕你想的周全。”
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杨国忠跟着崔圆边走边咬牙道:“陛下幸蜀原本十分隐秘。
但不知道哪里出了纰漏,所过之处不但官吏跑的无影无踪,就连百姓都寻不到。
只因吃的少了些,那些禁军就发了疯,居然起了哗变。
更可恨的是,哗变的借口居然说我通敌,与蕃人联络着要谋反。”
说到这,杨国忠气得呼哧呼哧大口喘息了两下,怒声道:“那些杀胚为了些许吃食就拿我撒气。
若不是我机敏,见事情不对跑出来的快,恐怕真要丧命于那些杀胚手中。”
停下脚步看向崔圆,杨国忠脸色一凝道:“我虽然脱险,但是陛下的安危还未可知。
而且我怀疑这些杀胚哗变,都是陈玄礼与高力士撺掇的。
拿我撒气恐怕只是个幌子,实际上是冲着陛下去的。
你此时率领五千精锐直军来的正好,我准备明日率军前去救驾。
待会你把军中将领都召集过来,商议出征事宜。”
听了杨国忠的讲述,崔圆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杨国忠说的没错,禁军的哗变肯定与陈玄礼和高力士有关。
毕竟高力士连他都做出了应对之举,怎么可能在路不试着对杨国忠动手。
可惜出了纰漏让杨国忠给逃了出来。
好在杨国忠还未到剑南就恰巧被他遇到。
想到这,崔圆嘴角弯了弯,对杨国忠笑道:“杨相时刻惦念陛下,真是让人敬佩。”
“当臣子的就该如此。”抬头看到大营就在眼前杨国忠先是一喜,但是看到插着的旗帜是昆明军的军旗,眉头猛得一皱,“怎么没带着成都军过来。”
崔圆微微一笑道:“昆明军与成都军不都是剑南的边军,没什么区别。”
杨国忠看了看崔圆,微微摇头道:“糊涂,昆明军的军使马仙童是罗一提拔上来的。
没有动他,是为了让他好好的窝在宁远城与蕃人打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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