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晨风吹过,浑圆的太阳出从天边一点一点爬了上来。
倾洒下的阳光不但暖人,也照亮了整片天地。
淯水河的河面更是再次闪动起耀眼的波光。
忙乎了半宿的一众将士仿佛不知疲倦,依旧神采奕奕。
左手拿着饼子时不时啃上一口,右手拎着特意为曳落河准备的木棍,在战场上来回慢慢穿梭。
听到倒在地上有能发出呻吟声,或是还能稍稍动弹的曳落河军卒。
立刻用嘴巴叼住饼子,抡起木棍就猛砸下去,直到再没一点声音才罢手。
在船上胆战心惊了大半宿的鲁炅,得到周口口传信后立刻赶了过来。
当看到战场上倒毙的清一色是叛军的尸首,并且这支从剑南而来,却隐约自认为是辽东军的军伍,在清理战场时即悠闲又凶残的矛盾样子。
鲁炅等一众官员与将领不但全都看得瞠目结舌,心中还生出了疑惑与怀疑。
叛军就这么给打没了?
他们守城尚且打得极为吃力,到了人家手里就跟杀鸡宰牛一样?
怎么感觉都好像打得不是同一波叛军。
可这些倒毙的叛军皆穿重甲,且身形都很高大,一看就是叛军中最为精锐的曳落河。
这让鲁炅等人又不得打消了怀疑。
不过疑惑却是不减反增。
虽说这支军伍人数上占优又是夜袭,但这战果实在有些太夸张。
“将叛军打成这样,自身却一个折损都没有。”鲁炅目光复杂的看向周口口,“你们到底是如何做到的。”
“谁告诉你没折损的。”周口口抬手指向坐在河边的将近半团人马,恨铁不成钢道:“平日里一个个都觉得很能,一到吃劲的时候不是崴脚就是,抡棍子把手腕给扭了的,要么就是拉弓拉伤胳膊,尽是些不争气的。”
听了周口口的话,鲁炅等人陷入了沉默。
这个胖子与其说是在怒其不争,倒不如是在炫耀。
见鲁炅等人人默不作声,周口口撇撇嘴,环视了众人一周道:“不是我这人矫情。
不管我等来路如何,总归是帮着你们把叛军给打掉。
不指着你们给送饭食过来,烧些滚水总能做到吧。
就这么在船上干等着?”
看到昨夜在船上被质问的将领张徐将目光看向了不远处的淯水,周口口面色阴沉的将木棍在地上狠狠地墩了墩,“往哪看呢。
你信不信再往那边盯着看,两个眼珠给你扣下来。”
张徐吓得一缩脖子,立刻将头转了回来。
邓州的太守觉得这支军伍既然能打叛军,那就是自己人。
既然是自己人,那就没什么好怕的,更该讲个上下尊卑。
“烧滚水与烧饭食有太大的区别吗?
想要邓州给供些饭食就直说,用不着拿言语来威胁。
再者,你虽为一军之主,但我等同样为一州之官。
真论起来官阶来,可说不好谁要听谁的。”
顿了顿,邓州太守阴恻恻的一笑,“更何况你们是擅自离开驻守之地。
不与我们客气些以求保住人头,还敢如此呵斥威胁。
真不知道到底是如何寻思的,若我是你…。”
“赵常灵,你给我住口!”
鲁炅先是脸色铁青的怒喝打断长史,随后立刻给周口口躬身行了一礼,“我代他给将军赔个不是。
诸将士既能打杀叛军,不管是何来路,也不管是不是擅离边地,都是一心为我大唐的威武之军。
我这就安排人手去烧水,必不会让将士寒心。”
“谢过鲁使君的好意,但你觉得现在烧水我们还敢喝吗?”
先是笑眯眯的应了一句,周口口脸色猛得一变,“不管是你真心赔礼也好,惧怕我军之威也罢。
开呛要摆官架子的这位,你都保不住。”
说罢,周口口对一旁的军卒道:“既然有人不拿咱们当人,那咱们也没必要拿他当人。
先让他去喝喝河水,让他知晓知晓是不是里边满是死人的河水更好喝!”
“将军息怒,这样一来事情就闹得大了,难免让人觉得实在恃功而骄。”
“我乃邓州上州太守,是大唐堂堂的四品之官,轮不到你一个武人来处置于我!”
周口口看了看同时开呛的鲁炅与这位邓州太守。
“先生说的是一点没错,大唐如今能乱成这样,皆因从上边烂到了下边。
一州的太守都不拿人当人看,这官做得除了会搂钱,也没什么其他的用处。”
迈步走到邓州太守跟前,周口口寒声道:“原本觉得你们不知道我等只喝烧过的水,就是吓唬吓唬你们,真怪不到你们头上。
但你这人的品性实在太差劲,说是恩将仇报都不为过。
先生的传信特意交代过,路上有敢动歪心思或为当地祸害的只管动手。
不过念在你没降了叛军,我不取你性命。
但你这官是要做到头了。”
挥手让军卒退下,周...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