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人!剑南大捷!不但驿卒传了捷报,将军也送了信件回来。
而且宫外的百姓也都在高呼圣人万岁与英明呢!”
兴庆宫的宫墙再是高大,也无法阻隔震天的欢呼声。
第一道声浪传过来时,李隆基就听了个真切。
李隆基的第一反应是错愕,因为他没收到报捷的正式行文或是战报。
但只是稍稍愣了愣神,从内心到表情全都变为了激动与兴奋。
南诏的背叛,让李隆基这几年间一直如鲠在喉。
最初以为就是个疥癣之疾,只要大军过去便能灭其国诛其族。
万万没想到亲手扶持起来的南诏会让大唐接连几次全都折戟于西洱河畔。
对于这个结果,李隆基愤怒之余,又颇为无奈。
南诏已经从家犬成长为一头嗜血的饿狼,容不得半分小觑。
尤其是南诏投靠蕃人后,大唐这个猎人想要除掉这头饿狼,即便是狠心付出巨大的代价也是难上加难。
而且一个操持不好,还会引发更大的麻烦出来。
想要打得稳妥,就得抽调最能打的战兵过来,而最能打的战兵又全都是各方镇的边军。
抽调的过来的边军万一再败或是不能速战速决,已经不只是丢人,被南诏嘲讽的问题。
是会被防备的那些外族趁虚而入,引发更大的边患出来。
再三衡量,唯一的选择就是硬着头皮招募新军与南诏慢慢磨。
可之前的几次大败,李隆基都被打出些心理阴影来了。
斥责地南诏地狠话都不敢往外放,只要最丰腴的成都之地无恙,就先这样对付着吧。
对于罗一并未抱太大的希望,毕竟南诏环境恶劣,换了谁去都要挠头。
只要能帮杨国忠先应付过去,不让南诏继续北侵就好。
这样低地期待,换回光复嶲州并且斩杀贼首十万的惊天大捷,李隆基自然无比激动。
至于消息的真假,李隆基也并不怀疑。
以这样的假消息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来,没人能承受住他的怒火。
这让李隆基激动之余,眯缝着眼睛喜滋滋地侧耳听着外边百姓对他的欢呼。
不过身为帝王,该有的矜持还是要走的,当鱼朝恩过来禀报,李隆基立刻换了一副风轻云淡地样子,“朕识人擅用且将士肯用命,岂有不胜之理。”
接过鱼朝恩递过来的战报与书信,李隆基先打开战报仔细看了起来。
当看到是一前一后分别一战而殁的吐蕃与南诏大军,并且阵斩十万这个数目也并不是如他想的那样夸张。
李隆基再顾不得矜持,高兴地用力击了一下手掌。
相较于设伏将蕃人六万大军打得大败亏输,李隆基更在意的是南诏那五万人马逃回去还不到一千之数。
接连打得这几场,尽是大唐这边吃亏,这次终于轮到南诏,心中的那口恶气总算是出去了些。
罗一这小子,不枉他如此看重。
谋略什么的不提,单是占了一个福字,就不是别人能比的。
不但领着新军与蛮兵能以少胜多,还胜得这么离谱。
李隆基也是领过兵的,就从来没遇到过在没有内应下,夜里选择强攻坚城的。
而且仔细琢磨琢磨这小子最初的谋划,虽说堪称奇谋但也并非有多么惊为天人。
一方固守,一方迂回包抄或是设伏,这都是领兵之人常用的策略。
难的是这小子领着的兵差了些,所选地进兵路险过于险绝了些。
一般老成些的将领,即便想到这个谋划,也大多会选择去这样做。
可偏偏罗一这小子不单胆子大,运气还好到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的地步了。
蕃人一头扎进设伏之地不说,南诏的领军之人还频出昏招。
称这小子是大唐第一福将都不为过。
最主要的是,罗一这小子简直太省钱了,双方参战的兵马接近二十万。
这样的大仗居然没从朝堂上要一文钱,更没在剑南加征赋税。
不要说是一般的将领,就连各方镇的节度使都做不到这一点。
若是大唐的将领都如罗一这般,即便边军都是招募长征健儿,与之前折冲府的花销也相差不大。
每年赋税的半数与二百万贯,相差了可是将近十倍。
想到这,李隆基笑吟吟地摇摇头,有些太过贪心了。
抓钱儿这方面,罗一若是自称第二,便真没人敢自称第一。
再加上领兵向来擅用奇谋,几百年也出不来一个这样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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