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啸地北风将柴河城仿佛刮成了一座死城。
不但在将军府四处游弋的那些护卫们进了班房取暖。
就连应该在城墙上来回巡逻值更的军卒们,也窝在了兵洞里躲避难捱地寒意。
至于普通人家,天刚黑的时候便窝在家里,挤在一处轻易不敢出去。
因为稍微动弹动弹,热量就会流失,再想捂回来,又要多添两根柴火。
而柴河城虽然带个柴字,但并不意味着家家都有烧不完的柴。
随着夜色的加深,将军府几处摇晃的灯笼因为没人出来添加烛火而熄灭,让柴河城几乎彻底陷入了黑暗之中。
将军府靠近校场的偏院厅堂内,却与外面的寂静截然相反。
得知了整个计划的杨洪山,跟个热锅上的蚂蚁,在屋内团团乱转。
罗一则是与周口口一边抿着茶汤,一边商议着大门灵与迪乌若是还不醒,该怎么把这两货给带出去。
“我的命没你值钱,以后能不能不要这样涉险。”随着距离子时越来越近,杨洪山也愈发的心中忐忑,“还有我求求你,以后少谋划些这样的事吧,这比摆阵正面厮杀还要让人揪心。”
“你还真跟老李说的一样。”起身走到屋门,顺着门缝向外看了看,罗一扭头对杨洪山调侃道:“这次过来主要是奔着库仓来的,少要自作多情。”
杨洪山喟然长叹一声,“明明是个重情义的,非要弄出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
眼底闪过一丝感动,杨洪山停下踱步,思量了一下继续道:“待会儿城外若是炸墙顺利,你们先走。
库仓里的财帛我领人去装,不然你们身着甲胄再驮了物件,根本跑不快。”
罗一丢给杨洪山一个赞许的眼神,“别说,被扣押这么一次,还真是有些长进。
知道主动占便宜了,不是那个只会按纸上君子行事的木头疙瘩了。”
耸了耸肩,罗一笑吟吟地对杨洪山继续道:“不过麻烦你以后别光顾着自己琢磨。
方才我与周胖儿说了些什么,你是一句都听进去。
按你琢磨的去做,是会遇到些麻烦的。
这不是咱们自个儿家,不是你想打开库仓就能打开,也不是你想搬啥就搬啥。
得先把钥匙抓在手里才行,不然什么都拿不走不说,恐怕连城都出不去。”
杨洪山并不傻,只是长久以来总按君子的准则行事惯了。
受到思维惯性的影响,总是想着堂堂正正解决问题。
不过与罗一相处的久了,还是受到很大影响。他一时想不出并不代表听不出罗一要做什么。
这让杨洪山心头袭来一股深深地挫败感,脸色萧索地看了看罗一,“终究不是你,行事总是差了许多。”
看到杨洪山这副样子,罗一既想笑又有一股罪恶感。
将好好一个满身正气的青年给调教成满肚子弯弯绕地的银币,是不是有些太过分了。
杨洪山这面正义的大旗一旦翻转,总感觉东亭好像就没个能拿出手的正经八百君子了。
另外,这货刚因为激发了护妹狂的魔潜能而恢复了斗志,再变得颓下去可就坏了。
今后立了方镇,人马的增加也意味着琐碎地事情也跟着增加。
就拿统计军功这件事情来说,书记们一旦偏心,肯定会引起将士们的不满。
所以这一块上,必须由正直无私的人来掌舵。
而放眼辽东,没人能比的上杨洪山。
“谁都不会真正成为谁,而且你也没有必要特意学我。”
坐回木榻,罗一对杨洪山指了指西边,继续劝慰道:“算命的之前与我讲过德才与君子间的关系。
德才兼备的不能称为君子,而是该叫圣人,这样的人少之又少。
而有德无才的才是君子,以德给自己立下了比寻常人更多规矩。
一直在规矩里办事,那么便很难将才给发挥出来。
有才无德的是小人,没有那么多规矩束缚,当然事事都能做成。而我便是…”
“轰隆…”
罗一的话还未说完,突然从北边传来了一声巨响。
“滴漏不准,那边先动手了。”顾不得耳中还在嗡嗡作响,罗一对两人道:“周胖儿跟我去前院找迪乌,老杨你回营帐那边去做好准备。”
吩咐完,罗一迈步就往外跑,结果刚推开屋门,突然接二连三的又传来一阵‘...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