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林,你是怎么陪的,林郎君这身板怎么还没赶不上洪秀吃的多。”
往来途经东亭的行商确实是哪里的人都有,但却走得是陆路。
老林这个族中关系不远不近的侄子是罗一唯一知道的走海路到达过大食的人。
将海盗作为最后的退路,罗一对这个现成的人形问答自然不能错过。
宴请高夫人与大室昆和乌岩的过后,又在后院单独准备了一桌,打算和这个老林的侄子好好聊聊。
“罗将军,不关叔父的事,是小人心中实在忐忑。”见罗一进来,老林的侄子立刻起身苦着脸行了一礼。
见老林的侄子一脸的愁容,罗一摆手笑道:“有什么可忐忑的,冲着老林也不能把你林二郎怎么样。”
将林二郎按下坐好,罗一朝着老林努努嘴,“你叔父他们欠了我那么多钱,我不一样没把他们怎么样。”
林二郎是一点不敢相信罗一的话,眼前的这位年岁与他家大郎相仿。
不单让尚家庄的那些百战伤残老卒死命追随,连边军那些凶神恶煞般的大兵管得服服帖帖,这要是个普通的少郎君才怪。
“罗将军,小人此次前来真没恶意,就是想着把叔父和出身淮南的那些老卒接回故里。
若是老当益壮,体魄还算可以,顺便帮着跑次海。教授下杂工武艺的同时赚些养老钱。
罗将军若是不信,小人可以对天发誓的。家中有老母和孩儿还在等着我回去。
您就高抬贵手放小人回去吧,小人…”
罗一眼角抽动了几下,先挥手打断了林二郎,随后对着老林调侃道:“你这是与他说了些什么。弄得我跟个山大王一样。”
老林撇撇嘴道:“大郎君莫要听他乱说,这几日顺带着将他与那些石台山的郎君们一起操练,这是怕累想逃了。”
随后老林对林二郎一瞪眼,“真想回家你倒是说啊,我这个当叔父的还能不让你走是怎么着。”
林二郎崩溃道:“我每次开口连半句都没说完您就拿棍子抽我,我根本说不出来啊。”
罗一听得直乐,对林二郎劝慰道:“让你叔父这么上心,可不是件容易事。
而且战阵之道可不是随意就能学去的,况且靠谁都不如靠自己。
练了本事再跑海,胆气不但足,遇了贼人也不会那么慌张。”
林二郎连连摇头,“多谢罗将军的好意,不过小人不准备再跑海了。
只想回淮南的家中与至亲团聚,今后老老实实的耕田养家。”
罗一哭笑不得道:“真不知道你这胆魄是怎么跑海的。”
顿了顿,罗一给林二郎的碗里边夹菜边继续道:“就算没有老林在,也没人会要你的命,更不会一直把你扣在辽东。先多吃些吃食,吃好了我有话还要问你。”
林二郎看了看碗里的吃食,又小心翼翼的看了看罗一,迟疑了一下道:“有什么需要小人作答,还请将军先问吧,不然这些美味小人真吃不下。”
“你倒是个实诚人。”笑着应了一句,罗一放下了手中的筷子,“在辽东城的时候,你是见着我与都护和长史说了些什么。我对跑海也很感兴趣,先与我说说你去岁都经历了些什么。”
林二郎见罗一只是打问这个,心里长舒了一口气。理了理头绪后,将出海经历的种种艰辛讲述了一遍。
罗一听得连连咂舌,出海与风浪搏斗这是毋庸置疑的。
但没想到的是从岭南的广州出发,算上在各处靠岸补给,三个月左右便能到达大食。
这比走陆路要快得多,而且更加省力,一次运载的货品也多。
林二郎出海的是千料海船,换算成现代的重量单位大约是六十吨。
刨除船工与护卫,以及船上的日常补给品,可以装载四十吨左右的货品。
这个载重量,一艘船就抵得上三百匹骆驼的大驮队。
而且跑这一次的利润也极其可观,林二郎贩卖过去的主要货品是大唐最寻常的瓷器。
在大唐的售价都在十几文左右,运到了大食直接翻到了八九十文。
这一趟刨除各种费用,赚了一千多贯,还掉买船的钱还能剩了二百多贯。
看似剩的不多,但换算成铜钱就是二十多万。最主要的是,买船的钱已经还完,下次再跑就全是赚的了。
就这还只是运到大食的利润,如果再走得远些,到欧洲那边转悠转悠,估摸还要翻倍。
如果直接干个海上零元购啥的,简直是一本万利。
唯一也是致命的缺点就是太危险,真的是在拿命去赌这个利润。
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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