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升的旭日,让薄薄的窗纸上泛起一丝亮色。
寝屋内不再漆黑一片,屋内的物件开始明朗,轮廓渐次分明起来。
朦胧的光亮照射下,罗一缓缓睁开了眼睛。目光先是盯着屋顶迷茫了片刻,随后变得明亮且炙热。
扭头看向炕桌,发现粗堆积了厚厚一层烛泪的烛台已经不见了踪影。
罗一眉头微微一皱,立刻抬手向旁边摸了摸,结果空空如也。
“你已经四天没出宅院了。”已经穿戴整齐的洪秀,将打湿投好的帕子递向罗一,既娇羞又幽怨道:“待会要去看阿娘,你别再想着征伐我了。”
“你觉得离着我这么远,我能接到帕子?”目光在洪秀的俏脸上转了转,罗一很自然的将目光下移,定在了两团口粮上,“这会儿还早,待会我与你一起过去,先过来坐下等会儿。”
洪秀一脸鬼才信你的样子撇撇嘴,“这话你自己信吗?”
转身将寝屋的门拉开,洪秀回到炕上,拿着所帕子边给罗一擦脸边柔声劝慰道:“不要忘了,你是东亭的守捉使。眼看着春耕在即,你不能只闷在家里啊。
而且你这样没节制,外人都会认为是我魅惑的,以后我还有什么颜面见人。
最为主要的是,你身子骨本就才将养的好了些,总这样要是要伤身的。”
“成了罗杨氏,说话就是不一样了。”
调侃了一句,罗一拉住洪秀的胳膊,一把将其揽在了怀里,目光中满是宠溺道:“温柔乡是英雄冢,这话一点不假。
怀里没了你这个软香娇躯,总觉得空落落的。”
“这么疼爱痴迷于我,我心里也喜欢得紧。”抬手按住头上的盘发,洪秀眼中透出甜蜜与无奈道:“可之前你自己也说过一顿饱和顿顿饱要选哪个。还是歇息歇息吧。”
罗一在洪秀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哈哈笑道:“与你昏天黑地,那是治病的良药,还是你义父给开的方子。”
逗弄了一句洪秀,罗一从炕上坐起来了伸了个懒腰,轻笑道:“原本是打算明日再出去,既然夫人如此体贴,总不能不知好歹不是。”
扭头瞥了一眼洪秀的双腿,罗一坏笑道:“再这么下去,怕是你连路都走不得了。”
洪秀轻轻捶了一下罗一,脸上布满红晕的娇嗔道:“还好意思说,这不全都是你害的。”
起身到木架上拿了戎袍,洪秀一边帮着罗一穿衣,一边轻声道:“养些日子去安氏那里吧。
虽说她是妾室,但毕竟出身安家,总不能真当个婢女对待。”
顿了顿,洪秀轻轻叹了口气,有些发愁道:“君黛暂且不说,圣人赏赐的那三个婢女怎么办。
旨意上没明着说是赏下来的妾室,可这个意思哪个不知晓。
不管是个活人,还是个物件,但凡是圣人赏赐下来的,哪个不是好好供着。
你真把她们三个送出去,绝对要摊上祸事,大不敬这个罪恐怕要临头。”
罗一将腰带扣好,轻轻捏了捏洪秀的滑爽嫩腻的脸颊,无所谓道:“当年太宗明着给魏征纳妾,不同样被拒了吗。
没什么大不了的,春耕过后,往南边溜达的时候,顺手就给送出去。”
洪秀眉头紧蹙的摇摇头,“可别乱说话,拿太宗和魏相做比,可并不吉利。
你这么安排也是非常的不妥,哪怕赏赐给部下,都要比送给高句丽人要强。”
“赏赐给部下?”罗一对洪秀挤了挤眼,故意调侃道:“我麾下的大龄部下,除了周口口就是你兄长。你这个做妹妹的都成婚了,做兄长的还形单影孤,实在太不妥当,把这三送给你兄长吧。”
洪秀白了一眼罗一,噘着嘴道:“你是不想让杨家好是吧。
这三个名字叫的好听,又是金环,又是翠碧的,没一个是安分的。”
“啧啧,你也知道这三是个祸害啊。”罗一拿起特制的野猪毛牙刷边沾青盐边笑道:“不过你兄长是个耿直的性子,专治不安分,我看这样安排挺好。”
洪秀嘁了一声道:“我说赏赐给麾下比送给高句丽人强,也只是两权相害取其轻。有更好的法子,这两个哪个也可以能选。”
目光在罗一身上打量了两下,洪秀娇憨地笑了笑,“按勋爵,你是该纳三个妾室,但是现在也没人在意这个,大多都超了数目。
不若你就把君黛连同她们养起来吧,就是妾室而已,纳谁不是纳呢。”
罗一狠狠斜了一眼洪秀,将牙刷用力的塞进嘴里,边刷边含糊不清道:“杨洪秀,你装出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给谁看呢。这么试探就没意思啊。”ωWW.
洪秀露出一丝委屈,“我怎么就是装了,我现在的身份是罗杨氏。
是罗家的大夫人,把家里的事保持好,那是我的本分,怎么就是试探了。”
“来,咱俩算算日子,去岁刚入冬,她们就到了东亭。你那时候怎么不张罗着让我把她们纳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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