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一自始至终都认为凡事都有两面性。
高满的夫人与白崖城的上层人员固然贪婪冷血,但对利益的追求也是一种动力。
这些人用好了,会是很好用的工具人。
对白崖城的谋划,也并非一定要用暴力手段。
只有一河之隔,谁家日子过得好坏,一眼就看得清清楚楚。
日子过得艰难的当然要想着法的奔着能让日子过得好的地方去。
高满夫人率先撕开的口子,就是最好的效仿方法。
都成了大唐治下东亭戍的子民,白崖城还会别人的吗?
按照高句丽人的习俗,高满至少要停棺几个月才会被下葬。
毕竟是一城之主,墓穴什么的得弄的精美些,陪葬品也不能太寒酸,
而这些都需要钱。
借着这个机会让高夫人尽快入坑的同时,也为了集市尽早动工。
罗一将周口口派去教授高夫人如何成为一名小气又苛刻的包工头。
“你这算吃里扒外吗?”
罗一丈量完城外选好的土地,打算与杨洪山商量着杨家的宅子是盖在集市,还是盖在充当驿站的店舍旁。
见杨洪山低头伏案写着什么,凑过去瞟了一眼,这个货居然是在写白崖城发生的一切以及后续的谋划。
“这是写给李先生的。”杨洪山头也没抬的应了一声。
罗一敲了敲书案,“亲兄弟明算账懂不懂,这么机密地事告诉他干什么。”
“不单是要告诉李先生,军衙那边待会也要写一份送过去。”抬头望了望廨舍外,杨洪山眼睛了眯,“一来一回有个十天够用了,总要先给上边通个气。”
罗一点了点书信,“也按这上的写?”
杨洪山收回目光沉吟了一下,摇摇头道:“由你自己写,就算出事了以后也是你自己担着。”
罗一不满地嘁了一声,“哎,你的正义与义气呢?这么快就学得这么圆滑了?”
杨洪山放下笔,望着屋顶缓声道:“你层出不穷地手段与谋划简直太要人命。
谋划好了也没什么功劳,谋划不好却要直接送命。
你身边还尽是些快把你供起来的愚人,上次是拉胳膊阻拦,下次没准就要抽刀子了。
我还要尽孝道,实在是跟你折腾不起。”
“还在生侯杰的气。”罗一找了个毡垫坐下,挥挥手道:“气量有些小了啊,侯杰在船上也没说错,你就是个书记官,管不着人家。”
对杨洪山挑了挑眉,罗一故意调侃道:“要不再给王玄志送些财帛,给你谋个副旅帅?”
杨洪山翻了一眼罗一,低头继续书写。
“挺大个人了,别动不动玩撂挑子那一套,待会我让侯杰过来给你赔个不是。
现在问问你,你家的宅子是想立到集市,还是立到旅店旁边。”
“谢过你的好意,住在戍城里挺好的,何况辽西城又不是没有宅子。”
“那我就安排起在旅店旁吧,后边有粮仓,能清净些。”
杨洪山再次放下笔,脸带无奈道:“你费尽心思谋划,真就是为了穷奢极侈?”
“词用得不对,是舒适安逸才对。”
满脸不信的杨洪山让罗一嘿然道:“知道你是什么意思。
报国不一定非要是打打杀杀,用敌人的人头来一展抱负。
我的谋划没对你有任何隐瞒,一切进行顺利的话,你该知道谁的受益会最大。
用这种方式让大唐的边境变得更安稳,不比你认为的正统方法要好吗。”
杨洪山对罗一采取的方法,总觉得不稳妥,手段过于让人不齿,但又挑不出毛病,只能摇摇头叹气道:“你总是能找出道理。是对是错一时还看不出,且看以后吧。”
“放心出不了问题。”指了指书案,罗一继续道:“你待会给军衙再多写封信,问问王守义欠我的米粮什么时候给。”
之前为了等着结算米粮,就已经等了好几天,算上从辽西城出来,这都一个多月了。罗一不得不怀疑军衙那边是不是打算玩黑吃黑。
杨洪山眼睛一瞪,“这个也要我写?你自己不会写字?”
罗一很不爽地拍了一下书案,“注意你的态度,当初要不是你急着催我走,能有这事吗?
我告诉你,军衙若是不把应了的米粮给我,你这辈子都别想见到你是军禄了。”
杨洪山与罗一接触的久了,自然不是一点进步都没有,冷笑一声道:“你好意思怪到我头上?
你一个小小的旅帅,那么多人想追随你,你想干什么?
轻了说你是在扰乱军心,重了说你是有笼络人心,造反之嫌。
你不但不酬谢我,还要扣了我的军禄,你这是在恩将仇报知道吗。”
“你也就能对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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