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未想到这一层,只觉得挺愧疚,她都差点儿忘了师父的安危,反倒害得师父这样担心。
她想了想,道:“可以劳烦嬷嬷去请殿下出来一下吗?我现在进去,不大妥当。”
“诶,好。”张嬷嬷只当她是害臊了,笑着就进去了。
云舒走到不起眼的角落等着,不曾想,没等来公仪战,却等来一个公公:“舒小姐,圣上有请。”
“圣上?”云舒困惑了。
她要找的是公仪战,瑞帝怎么晓得她在外头?
公公的笑容格外殷勤谄媚:“舒小姐快些进去吧,别让圣上等急了。”
云舒抿了抿唇,终是轻轻颔首:“有劳公公了。”
被公公领进清欢殿的刹那,所有人的目光,再次集中到了她一人身上。
不同于上次,这回他们的眼神各有不同,羡慕、探究、失望,更多的是嫉妒。
领着云舒走到大殿中央,公公便退回到瑞帝身后,云舒顺势看过去,就见那是个年过中年,依然保养得宜的男人。
一身明黄的龙袍衬出他的威仪,脸上带着看似慈祥的笑,精光矍铄的眼神同样也有探究。
云舒发现,虽是父子,公仪战却和他长得不太像,比起他身上浓厚的书卷气,公仪战更添俊朗的气度。
她就那样愣愣地看着瑞帝,半晌没动静,急得公公不停给她打眼色。
议论声渐起,隐隐听到有人嘲讽:“这丫头也太不懂规矩了吧?难不成是仗着有太子殿下的宠爱就无法无天了?”
还有人暗讽牧正深不会教女,把长公主唯一的女儿给教成这样。
这话出自总在朝堂上同牧正深作对的长平侯,牧正深顿时黑了脸。
“是老臣教女无方,还请陛下恕罪。”他起身朝瑞帝躬身一礼,低着的头微微侧过来,对云舒呵斥:“舒儿,见了圣上还不快行礼问安!”
云舒眉目微蹙,看向牧正深的时候,正巧和公仪战的视线对个正着。
公仪战自然晓得她那套男子汉大丈夫的理论,面色淡然,眼中却掠过了一丝旁人不易觉察的笑意。
就见他缓缓离开了席位,同云舒并肩而立,对着瑞帝拱手一礼:“父皇,舒儿身子尚未痊愈,还望父皇体谅,能免她这一跪。”
此番偏袒委实正大光明,不叫人想入非非都难。
瑞帝端着酒盏,静默无言地看了两人半晌,古井无波的眸光让人难以猜透他的心思。
少顷,他摆了摆手:“罢了,只是平常的宴席,礼数也不必那般周全。”
说着,他垂眸看向公仪战,嘴角含笑:“倒是战儿,竟也学会心疼人了,若你母妃泉下有知,定然欣慰。”
“谢父皇。”听到母妃二字,公仪战眸光微闪,垂首又是一礼,低着的头侧向云舒,对她眨了眨眼。
云舒一愣,忙也要跟着拱拱手,却被他警告似的瞥了一眼。
恍然记起牧雪兰曾做过的动作,她略僵硬的把手收回至腰腹处,极淑女地福了福身:“谢陛下恩典。”
“行了,都入席罢。”不知有意无意,瑞帝又特特提了一句:“给太子旁边再加个位置。”
是何用意,不言而喻。
太子妃的位置,怕是要板上钉钉了。
最得意的莫过于牧正深,他坐下后,便朝长平侯举了举杯,挑衅味儿十足。
长平侯脸色铁青,仰头将酒一饮而尽。
他也有个待字闺中的女儿,自然希望太子妃的位置能落到他女儿头上,纵然不是自个儿的闺女,谁家的都好,为什么偏偏是他的死对头?
脸色同样难看的还有牧雪兰,那何止是难看,甚至落了一层灰。
对面公仪战给云舒布菜的模样刺得她眼睛生疼,拽紧了拳头,她起身提出要献舞一支。
牧雪兰的舞姿艳绝倾城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当她水袖轻摆,一屋子的人都不由得看痴了。
这其中,还包括瑞帝。
然而再如何动人,却始终得不来她想要的那个人的关注,甚至一个眼神。
彼时,云舒一坐下,便迫不及待的连声问:“师父,你没事儿吧?有没有受伤?”
心下一暖,公仪战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缓缓摇头:“我没事儿,你呢?伤可好些了。”
“嗯,师父放心,已经好了。”云舒重重点头。
余光瞥见桌上精致的菜肴,她肚子很给力的开始咕咕作响。
公仪战哭笑不得,将一碗莲子羹端到她面前:“吃吧。”
“多谢师父。”云舒低头开吃,却又听他似不经意地问道:“今晚救了你的那位公子,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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