签署了“殷政爵”三个字,大气磅礴的草书。
原来他不止在检查合约上面的条款,还顺手签了字,提出的并没经过修改,他不过是在教她。
沈清心心虚的低着头蹭着脚尖,声音也没了底气:“我先找董事长修改,再重新签订。”
“不用,”殷政爵将烟头掐灭在烟灰缸里,淡淡道:“反正何氏集团早晚都是你的,你的就是我的。”
“……我的是我自己的!”沈清心磨牙,才升起的那么点愧疚又瞬间消散。
殷政爵勾唇,扯下自己散乱的银灰色领带,站起来转身递给她:“我又救了你一次。”
沈清心默,她知道殷政爵所指的是车祸那件事,乖顺的搁下文件接过领带,踮起脚尖给男人系着,手法灵活而熟练。
谭娅娅的死不是她的错,可谭蕾蕾不是这样认为,谭蕾蕾疯起来很极端,想要她的命,她防不胜防。
好在有熊铁暗中跟着她,她很感激,也受之有愧,这份情压在她心底日积月累,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沈清心思绪飘远,头顶盯着她的男人也俊颜冷沉,凉飕飕的问:“你经常给男人系领带?”
沈清心愣了愣,垂眸小声道:“是我哥。”
殷政爵阴沉的脸这才缓和了一些,揉了揉她的头发:“记着,以后只能给我系,你哥也不行。”
“……好。”沈清心沉默了两秒,就听话的点了点头,松开了已经系好的领带。
殷政爵却挑了挑浓黑的剑眉,似笑非笑的道:“这么听话?小妖精,又想玩儿什么花招?”
“没有,”沈清心深吸了口气,抬起头来水眸坚定的对上男人深沉的眸,一字一句道:“殷先生,等我做完想做的事,你要是还要我,我愿意跟你。”
殷政爵面无表情的看着她,黑眸里透着震慑人心的压迫气场,淡淡道:“一次性说完。”
沈清心笑了笑,道:“没什么可说的,殷先生放心,我清楚自己的身份,不会有不该存在的奢望。”
“不该存在的奢望?”殷政爵徐徐勾唇,笑容却很冷:“你奢望什么,说来听听。”
沈清心摇头,很温柔的细声细语:“我想等到那一天再说,殷先生,我一定会活到那一天的。”
她是变相的保证她会保护好自己,殷政爵似笑非笑:“你说的那一天,该不会变成你的祭日?”
“……我不会自杀!我还要照顾云姨!”沈清心磨牙,再好的修养在这个男人面前,都会化成泡沫,真是坏透了!
殷政爵终于笑了,顺毛一般摸了摸她的头发:“宝贝儿,那一天不会太久,早做准备。”
“你不要插手好吗?”沈清心望着他,灯光下的水眸泛着滔滔恨意:“我要亲手报仇。”
殷政爵沉默的看了她几秒,不知为何语气又淡了,道:“你先走。”
沈清心一头雾水的离开包房,殷政爵单手抄兜的倚靠着餐桌,黑眸深沉的看着外面若有所思。
“殷先生!”余钟拿着手机快步进去,道:“殷先生,那边说唐小姐回去了,还见了叶老。”
殷政爵眼眸倏然一眯,眸中戾气乍现:“备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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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大堂里,何延东正在慢慢品着茶,见沈清心出来急忙过去,问:“清心,怎么样?”
说十分钟就十分钟,还真是一点也没耽搁,他都做好了久等的准备,难道是沈清心不肯配合?
虽然潜规则靠自愿,但这次的客户是他何氏集团买上台阶的利器,所以语气也带上了怒意。
“清心!你是何氏集团的副经理,也是我何延东的外孙女,为了何氏集团的利益做出牺牲是你的本分,殷总能看上你是你的福气,你还不乐意?”
何延东能说出这种话来,沈清心并不奇怪,淡淡一笑:“外公你误会了,我这种不干不净的女人,殷总怎么看得上?合约已经签好了。”
沈清心将文件夹交给何延东,不顾他跟震惊的老脸,道:“外公,我先回家了,妈会担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