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妹妹!冉妹妹……”
徐茂一路叫喊过去,手机开着灯光,当照到冉清满脸泪水的时候怒了,骂骂咧咧的转身就跑。
“姓殷的他妈的!欺负一个女人算什么东西!冉妹妹你别哭了,哥现在就去揍他!”
冉清急忙揉眼睛,见徐茂已经跑出老远一大截,沙哑着嗓子道:“茂哥,别去,我没哭!”
徐茂狐疑的停下来看她,冉清认真的道:“我没哭,是海水,殷先生多次帮助我,他是我的恩人。”
徐茂满脸的怒火这才消停了些,不甘心的倒回去,将水里的冉清给扶起来,脱下身上仅有的毛衣要给冉清穿上,被冉清推开了。
“不用了茂哥。”冉清冷得全身发抖,大病未愈的脸色愈加的苍白,像是一碰就会碎掉一般。
徐茂对冉清的自虐行为很生气,可见她柔弱成这样,真是有火发不出,憋得扔掉毛衣对着大海深呼吸。
“冉妹妹!我说你就是把自己折磨死了又有什么用?你那个养父死就死了,你再怎么折磨你自己他也活不过来!能活一辈子不容易啊,自己怎么开心就怎么活,这才不算白活!”
冉清:“……”
在徐茂的心里,沈知文就是冉清的养父,冉碧云是冉清的生母,他的父亲才是冉清的生父。
对于这些复杂的关系,冉清并没有去多加解释,只是闭着眼睛,任由寒冷夜风如利刃般的割破寸寸肌肤,凉入骨髓……
*
深更半夜的,沈家别墅笼罩在静谧安宁里,冉清站在雕花铁门外,静静的抬起湿漉漉的脑袋。
别墅很漂亮,种满了花草树木,沈知文的业余爱好就是园艺,全都是沈知文的杰作,包括三楼边角爬满紫藤花的那个房间。
她还记得沈知文曾手把手的教小小幼龄的她灌溉花草,说她的妈妈最喜欢的就是紫藤花,以后这就是她的房间……
冉清吸了吸鼻子,按响了门铃,监控上面出现的画面,把起来开门的保姆崔姨吓了一大跳。
“小,小姐?!我不是在做梦吧?天啊!你不是,你不是已经……太太!太太!”
穿着丝绸睡裙的何凤丽,听到声音披着丝巾下楼,年过五旬却保养得风韵犹存的面容也闪过一丝惊讶,转而又变成怨恨。
“这是哪里来的孤魂野鬼,崔姐,明天去寺庙里求点符纸回来贴在门上。”
何凤丽说着就要转身离开,身后视频上,冉清全身都是水,披头散发,脸色苍白的,眼圈还是红的,的确像个厉鬼。
冉清抿紧了苍白泛青的唇,缓缓哽咽道:“妈,我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