险,用了所有的功力,很快将葛寒秋打倒在地,然后不顾一切往水潭飞奔。
他此时此刻,心里唯一的念头便是,若是救回覃柒,他便用尽一生爱她敬她宠她念她,若是救不回,便随她而去。
是覃柒让他知道,生命的可贵,她让他珍视生命,想好好活着。但若没有了覃柒,生命便没有了意义。
云初到达水边,片刻也没有停顿,便急速扑倒在水中,水面上被他砸起巨大的水花,像绽放在空中最绚丽的烟花,片刻湮灭。
云初被冰凉的水包裹着,意识变得越来越清晰,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感铺天盖地侵袭而来。
为了赶走这些恐惧,云初用尽气力放空思维,让自己的脑海里一片空白,这样他便可以什么也不想,只朝着水中一抹翠衣而去。
覃柒的身体已经来到崖边,云初的指尖也已经碰到覃柒的衣角,她却在下一刻,随水流而下,坠入深渊。
云初没有丝毫的犹豫和停顿,随着她,跳进深潭。
葛寒秋看着消失在水面中的两人,懊恼不已。
那日他遇到一只火烈鸟,鸟儿身上有张布条,布条上是姚雪同他所作的交易,她说,只要他杀了覃柒,拿到她身上的一颗珠子,她便会帮他杀了皇甫骥。
沙妖本不想让任何人知道妖灵存在的事情,但眼下,覃柒若是远走高飞,她便再也没有办法找回,这才不得已冒险,让葛寒秋帮自己拿到。
自从姚雪帮葛寒秋灭了青铜门,他便很相信她。
只是葛寒秋不明白,姚雪怎么会连自己的丈夫女儿也不在乎,只为了找到一颗珠子。
虽然好奇,但他的回信里并没有提及这个疑问,江湖之人做交易,最忌刨根问底。
然眼下,覃柒和云初双双跌入深渊,怕是已经尸骨无存,姚雪想要寻的那颗珠子,也无处可寻了。
葛寒秋无奈,他不能同姚雪实话相告,否则什么也得不到。于是思索再三,决定传信给姚雪,骗她道,“姚夫人所寻之物,老夫已经找到,若先兑现诺言刺杀皇甫,老夫定偿你所愿。”
拿到信的沙妖,万分激动。
为了隐藏身份,她已经太久没有吸过精气,身体也越来越差,为了保住这张皮,她必须冒着被发现的危险,跑到极远极远的地方,吸食孤苦无依之人,之后再把尸体藏起来。
这样担惊受怕而又烦碌的生活,让她厌恶。
可现在,她的妖灵已经找到,从这具恼人的躯体中解脱出来也指日可待。经历过无数次失望和挫折之后,她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妖灵,以后不必再受这般苦楚,怎叫她不激动。
她狠狠的将布条握于掌心,心中做好打算。得到妖灵之后,她第一件事,就是让妖灵吸食掉余镇所有人的精元。她在漠北被打断的事情,还要继续。
月黑风高之夜,秋风连绵,扶桑花败的季节,氤氲在空气中的花香,是孤寂。
姚雪袖中藏着匕首,敲开了皇甫骥的房门。片刻后,皇甫骥房中所有的丫鬟侍卫全被支走。
尉迟烱看着姚雪走进皇甫骥的房间,又看到房中只剩他们孤男寡女,顿时怒不可遏。
他看见这一切,并不是巧合,他一直在想办法刺杀皇甫骥,所以一直监视着他的房间。
皇甫骥看着一言不发的姚雪,淡淡道,“姚夫人,这个时间,你该陪在尉门主身边才是,却来找我,似乎有些于理不合。”
姚雪没有言语,她一直盯着皇甫骥的胸膛,心中不住的催促自己,“只要一刀,只要狠心刺下去,妖灵便能回到手里,快刺下去。”
只是,她的狠心,在见到皇甫骥的那一刻,渐渐瓦解。
姚雪的手,已经伸到了衣袖里,却怎么也不能将刀抽出来。她心中有一个声音告诉自己,千万不要这样做。一股强烈的恻隐之心涌上心头,让她怎么也下不去手。
皇甫骥是这个世界上对她最好的人,不管她怎么骗他,他都愿意相信她,维护她,这让她莫名感动。
在和皇甫骥在一起的时间里,她第一次感觉到被珍重。
这种感觉很熟悉,就好像失去的那段记忆里,也曾有一个这样的人,视她为珍为宝。
皇甫骥看到姚雪眼神有些闪烁,心中暗念,她一定出了事,才来找自己,顿时为自己稍显冷漠的态度懊恼。
他拂了拂袖,走上前,看着她的脸,关切道,“怎么了?是不是出事了?”
一把明晃晃的匕首,从姚雪的袖口中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