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练和惩罚,心里更是被无休止的摧残。
他身上每多一道伤痕,心里的恨便加重几分,每杀一个人,心里的冰霜便覆盖的更厚。如今过去了二十年,这个婴儿已经长大,他的心,除了仇恨和痛苦,已经感觉不到任何有温度的情绪。
后来,出现了一个叫做覃柒的女子,一直跟着他。他起初想赶她走,甚至有杀了她的冲动,可他竟然打不过她。
覃柒留在他身边,无条件保护他,对他好,所有的生活都是围绕着他打转。两个人相处的时间并不多,可她很容易温暖了他。
有人说过,一颗冰峰的心,只需要小小一丝火苗,便可融化。
云初站在强烈的阳光下,汗水从他的额头上不断滴下来,打湿了前襟。
这样的温度,几乎融化了他的皮肤,他就是想感受,被火焰吞噬的感觉。
他闭上眼睛,不停的想象着,父母死前的样子,那种被活活烧死的痛苦。
云初再次睁开眼睛,眸色已经不再复杂,而是结满冰霜。
......
覃柒知道自己阻止不了云初,她以为自己是该为他的固执生气的,结果却只觉得难过。她希望云初有一个正常的人生,即便不是特别幸福,也不要只有痛苦。
覃柒坐在楼顶,呆呆的看着云初的背影从清晰到模糊,最后消失在视线里。
她坐了很久,直到太阳升到头顶,她觉得口渴,才从楼顶下来,回到房中。
覃柒桌子上的水壶里,总是装满水,她喝得水量很大,平时没人的时候,懒得用杯子,直接端起水壶来喝。
她一如既往,打开水壶的盖子,一饮而尽。
覃柒喝完水,半个时辰后离开了活人墓。
一直躲在远处观望的蓝衣难以置信,她明明在覃柒的水壶里下了毒,她怎么会毫发无损。
......
夕阳如期而至,天地变成了美丽的红色,世界出奇的安静,这样的安逸,似乎预示着一场狂风暴雨的到来。
皇甫骥早就在凌晨,偷偷带着落刀城的众人赶去了五里坡。他没有考虑,姚雪为什么不和自己一起走,而是在那么远的地方相约。感情很容易让人忘记思考。
葛寒秋命一部分伪装在边城的斑翎教教徒,换上落刀城之人的发饰和服装,混进了青铜门。
太阳落下去一半,青铜门最大的房间着起火来。
青铜门的房间很密集,一起风,火势迅速蔓延开来。
这火烧的着实蹊跷,若是有人打翻烛台,以青铜门的热闹程度,早就被发现,将火扑灭。但若是有人纵火,想让火迅速烧起来,必定需要很多柴火,搬运柴火时,难免引人注目。
这种时刻,显然没有人会去追究起火的原因,青铜门的人乱作一团,急哄哄奔跑着灭火。
葛寒秋确信,此火定是姚雪给自己的暗示。
得到葛寒秋的指令,躲在青铜门外的教徒冲进了青铜门,与门内的教徒里应外合。
葛寒秋打了一手的好牌,他让教中弟子假扮落刀城弟子,不仅能灭青铜门和沙响教,还可以嫁祸落刀城,让他们成为众矢之的。如此,攻击下一个目标落刀城时,也会顺利很多。
云初杀了进来,他第一件事就是寻找尉迟迥,他要手刃这个人面兽心的老贼。
尉迟迥没有想到,落刀城的人竟会与魔教之人勾结,他痛恨自己,竟然相信了皇甫骥。
青铜门有一条密道,这条密道,除了尉迟迥、尉离寻、尉绯烟和姚雪,没有人知道。保护尉迟迥的人很多,他有足够的时间逃走。可尉绯烟和姚雪不知身在何处。
尉迟迥只犹豫了片刻,便只身逃开。他是很爱姚雪,也很疼尉绯烟,可她们,都没有他自己的性命重要。
云初看见尉迟迥的背影,追了过去。他一直知道尉迟迥是个禽兽,只是没想到,他竟然在这种生死关头,丢下妻女,一个人逃生。
云初跟着尉迟迥拐进密道。
密道里光线很差,云初进去之后,许久才适应这样的亮度。
他的眼前,有两条路,一条向左,一条向右。
云初不知道,尉迟迥逃跑的路是哪一条。若是一条一条试,选错了方向的话,尉迟迥说不定早就逃远了。
他正不知所措时,覃柒也从密道的入口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