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想要做什么?”
男子仍旧是那三个字,“跟我走。”
云初再次举刀,覃柒心知不是此人对手,忙抢身过去,拉着云初便逃。
男子想要追上去,尉绯烟突然体力不支,晕倒在地上。
男子转身看着躺在地上的粉罗裙,无可奈何的皱眉,他没有办法放下尉绯烟,更不能让她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男子看着渐渐远去的两个人影,消失在漫漫黄沙里。
男子蹲在地上,用拿着长笛的手扶起尉绯烟,另一只手伸平,放在尉绯烟的额头,一股热流,源源不断的注入尉绯烟的体内。
男子救下尉绯烟,提步欲走,大漠里却突然起风。他忍不住皱眉,只得抱起尉绯烟,朝青铜门飞身而去。就这样把她放在此处,会被风沙埋葬。
尉绯烟醒来的时候,窗外的天空刚发白,她正躺在自己闺房里,身上不痛不痒,她仔细检查了一番自己的身体,一点伤也没有,便是瘀青也找不到一块。
她觉得很惊讶,明明清楚的记着,有刺客夜闯青铜门,自己追了出去,被人打伤,可为什么一点痕迹也没有,难道是做梦?
尉绯烟忙喊人,梳洗的丫头们走了进来,她急问道,“昨夜可有什么异常?”
丫头们紧张道,“小姐,您昨夜被守门的侍卫发现,躺在大门外的台阶上,您不记得啦?小姐,您为什么会躺在门外?”
尉绯烟突然想到手持玉笛的男子,忍不住心跳加速,原来这不是梦,真的有人救了自己,可她旋即又开始失落,这样美好的男子,即便真实存在,又怎么会喜欢上那么平庸的自己。
.....
覃柒和云初马不停蹄地向前跑着,不知跑了多久,天边云霞尽洒,整个大漠沉浸在柔美的红光里,连绵不绝的黄色映衬着初阳,这是一种极致的美。
两人气喘吁吁的坐在深谷崖边,沐浴着阳光,就像远足的旅人,享受着生活。这一刻,他们暂时忘记了所有烦恼,危险也抛诸脑后,似乎刚才的生死瞬间,对两人没有丝毫影响。
覃柒脸色不太好,云初问道,“没事吧?”
这话说出来,不仅覃柒惊讶,连云初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覃柒摇头道,“死不了。”
云初一直记得覃柒卷起沙石时的情形,这么深厚的内力,没有五十年的修炼,根本不可能做到,可覃柒明明只有十七岁的模样。而且内力已经如此之厚重,那个陌生男子,竟能轻而易举的打败她,这让云初更加好奇。他突然想了解覃柒的身份,和那个陌生男子的由来。
他第一次开口问覃柒,“你是什么人?”
覃柒受了伤,面色有些苍白,她忍着头疼,佯装无碍道,“我说了,我是保护你的人。”
云初道,“我并不好奇你的身份,我只想知道,你的武功从何而来?”
覃柒看着云初的眼睛道,“重要吗?你已经信任我了,不是吗?”
云初似被看透心思一般,微微皱眉将目光移开。云初这一生都在杀人和被杀中度过,可就在刚才,面前的女孩竟然舍弃性命来救自己,那一刻,他心里有种莫名的悸动。他不知道这种感觉代表着什么,但可以确定的是,他完全信任了覃柒。
覃柒轻笑,“不然,你也不会救我。”
云初道,“那是因为你先救了我,我不想欠别人恩情。而且,我并没有做到什么?”
覃柒眸色一转,顺水推舟道,“既然你不想欠我,那便告诉我,你最想要得到什么?”
云初怔了怔,道,“我说过,杀人。”
他没有撒谎,他活着的唯一目的,就是杀人,杀光所有仇人。
覃柒有些无奈,道,“除此之外?”
云初并无言语。
覃柒问道,“为什么一定要杀人?”
云初用力的握住刀柄,蹙眉道,“没有为什么?”
覃柒道,“谁会没有理由,却一定要做某事?”
云初有些不耐烦,道,“所以,你为什么一定要跟着我?”
覃柒顿时哑口无言。
风起了,世界又开始混沌。生活在沙漠里的生灵,不喜欢风,更不喜欢阳光。
云初起身,朝活人墓的方向走去。覃柒站起来,对着云初的背影喊,“杀人,你能得到什么?”
云初没有停下脚步,但眉头蹙的更深。任何想要接近他,窥探他秘密的人,都会惹怒他。云初一直以为自己是个绝情绝义的人,愤怒这种多余的情感,根本不会出现在自己身上,可身后的这个女人真的很讨厌,竟然能激怒自己。
云初刚踏进活人墓,皇甫执便迎了上来,嘴角斜笑道,“怎么,云公子为何从外面而来,你什么时候起床的?”
云初不理睬他,随便找了个位子坐下,道,“一碗阳春面。”
皇甫执想走过去,却看到覃柒有些疲惫的走了进来,面色很差。
皇甫执在覃柒对面坐下,问候道,“覃姑娘,怎么无精打采的。”
覃柒的脑袋,似乎越来越沉重,不知那个恐怖的男子,到底对她做了什么,为什么重伤她,却不杀了她。覃柒虽然好奇男子的身份,但不会傻到去寻找答案,满足好奇心和性命相比,还是活着比较重要。
覃柒闭着眼睛道,“没什么,头疼。”
皇甫执伸出两指头,敲了敲桌面,笑道,“覃姑娘若是不嫌弃,在下可以帮你看一看。”
覃柒饶有兴致的抬头看着皇甫执,皇甫执郑重道,“放心,我懂医的。”
覃柒摇头道,“不用了,我就是头有点晕,歇歇便好。”
皇甫执拿起水杯,倒了一杯水,递给覃柒,道,“喝茶,对缓解头痛很有好处。”
覃柒端起水杯一饮而尽。
皇甫执还没回应,云初便走了过来,语气有些急迫,道,“我有事问你。”
皇甫执心领神会,默默起身离开。
覃柒道,“何事?”
云初道,“你可看到一块黑色石头,上面刻着奇怪的图案。”
覃柒摇头,“没有。”
这块黑色石头,从云初记事起便带在身上,从未丢失过。他仔细回忆了一番,心中懊恼,想必是丢在青铜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