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没有然后了,由天道这命数管理者的干扰下,连续几个月侍剑就没投出正面过!于是,在‘嘭’的一声响起,浓浓烟雾散开,一堆衣衫上一只小猫蜷缩着打量四周,最后冲着她‘喵呜’‘喵喵’的叫唤着。接连几个月,叶孤城就没能顺利回去!最终侍剑只好抽着一张小脸抱着他回灵鹫宫了。
雪上加霜的是不知为何李秋水对从见到她怀里的叶猫咪第一眼起就各种不顺眼,只要侍剑一不注意就想法子弄死它。一想到她带着叶孤城与李秋水他们汇合后的第一个晚上,叶孤城被安置在她隔壁屋子,幸好她那晚没有入睡,听到动静后及时制止了李秋水派人往他屋子放一群群肥硕的老鼠的险恶行为。
一想起那晚侍剑就感到背后有点凉。默默把叶孤城搂得更紧,想着李秋水走前那个眼神,深深觉得最近她还是把他看好比较好。
叶孤城从侍剑手臂中滑下,站在床上仰头冲她喵喵叫。侍剑灌下一瓶【修复剂】修复一身猫爪痕后抱起他道:“我知道,到了练剑的时辰了是吧?现在就去行了吧。”
和叶孤城与西门吹雪纯粹的剑招不同,侍剑的剑有着达到无人能及顶峰的意境,身为剑灵,无人比她更了解如何去使用一把剑,如何让剑在手中达到最锐利。她修的是道,讲究万法自然。在她的剑术中,一招一式都可以看到整个世界。皑皑雪山的冰冷,云卷云舒的闲适,如沐春风的温和,花开花谢的变迁……她的剑并无固定招式,但万事万物都能成为她的剑之精华。
随心肆意舞完剑法,侍剑走到凉亭中,将随她身高缩小的本体放在石桌上。而石桌上明明领悟极大却碍于猫身不能融会贯通的叶孤城踱步到她旁边,轻轻唤道:“喵~”
“唔,我的剑感悟于天地自然,当然不会有什么杀气了。我觉得吧,那种一身凌冽剑气的人不一定是真正的剑客。”侍剑将桌上摆着的盘子中夹起一小条鱼干递到他嘴前,道:“真正达到境界的剑客该是返璞归真的,身无剑气但心中剑意刻骨铭心。只要一剑在手,千军万马中亦可来去自如的从容不迫。”
叶孤城嚼完鱼干,深思着侍剑的话,丝毫没发觉侍剑变得险恶的嘴脸。直到被牢牢抓住,叶孤城才深觉不妙。
“小喵啊,你知道距离你上次洗澡已经多久了吗?”背对着阳光,侍剑微笑的脸上浓浓一层阴影:“已经三天了!今天你就是再挠我我也不会放任你继续邋遢下去!我才不要和一只脏兮兮的猫一起睡!”
感受到腰间被两只小手稳稳握住的叶孤城表示,一个物种的习性是很可怕的。无论你曾经洁癖多么严重,但你变成一只猫后你也会不由自主的开始畏惧水,以及打从心里厌恶的浸到水中那种毛皮湿答答黏感、洗干净后绒毛鼓起的凉冻凉冻的感觉。
等洗澡后一阵折腾完已经日暮时分,被侍剑用内力烘干的叶猫咪趴在侍剑腹部,抬头看着正在入神看书的侍剑,一阵恍惚。
自他懂事以来,从没有人如此待他过。从一出生他就肩负着复国的重任,白云城一个城池的人都是他所要护着的目标。所以他学会的第一件事,便是如何以手中的剑,以自己的身躯去支撑起一个白云城,日日思量的就是如何能够光复叶氏,将那皇位从中原那个弱小的帝王手中夺过来,即使有违侠义,纵使不择手段。他的父亲、下属、子民从来只会要求他做得更好,从来都没有一个人会像她这样,即使他不是白云城主,无论他多么弱小、狼狈都能紧紧的将他护在怀里,不允许一丝伤害,也不会像她一样,即使嘴中说着再狠也从没有抛弃他。甚至在他情绪失控时抓伤了她,也只会按着他龇牙说着怎么惩治他,但是最后也不过是顶着满脸抓痕叹息着说下一次一定会送他回去的。
从没有人像她一样,让他有种被珍惜的感觉,仿佛如何任性都可以被包容着。
“我练的是天子之剑,平天下,安万民,运筹于帷幄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以身当剑,血溅五步是为天子所不取。”
在聋哑谷珍珑棋局幻象中,为了那个连自己都感到龌蹉的阴谋,他像只丧家之犬一样躲在一个破烂不堪的荒庙中,比任何时候都狼狈可笑时,若是有一个可以让他安心交付一切的人,可以不用估计白云城主高洁之名的人,哪怕只有一个,像她这样包容着他的人,哪怕只是静静呆在他身边什么都不做,或许他在最后一刻就不会动摇,也不会一心求死。因为有一个人,即使他一败涂地也会牢牢的站在他身后。
叮!任务:天资好一切都好;任务内容:找到被赶出家门的【黄药师】,并收他为徒;任务奖励:500点好感值,特殊奖励物品X1。
叶孤城狐疑着四处张望,却完全看不到附近有人,更别提找到那声呆滞的声音的来源。看着仍旧沉溺在书中的侍剑,叶孤城叫唤了好久都没拉起她的注意力。
叶孤城不知道,这是侍剑,不,应该是整个永恒国度的‘优良’传统——只要一心沉溺在一件事中时,除非他们自己敛回心神,否则只有浓浓的杀气和不详的预兆才能唤醒他们。所以这小猫叫声完全没能拉回侍剑的注意力。
凝视侍剑一阵子,叶孤城一跃而起,半空中尖锐的爪子长长伸出,两道抓痕就要落在她脸上时,被侍剑一把抓住。
双手圈着他的腰,把他举在面前,一人一猫贴得极近,呲牙道:“做什么又挠我?”
“喵!”声音!刚刚有声音响起,是不是有人?
这是侍剑才发现眼前闪烁着的任务光屏,睁大眼睛诧异道:“你听得到?”
叶孤城点点头,却完全不记得他与侍剑的脸和他的很靠近,于是……
侍剑一把把他丢在软椅上,捂着纯一路后退,还不等愤怒或感慨她这一世的初吻对象竟然是只猫(……)时,异象迭生了。
与几个月前一般,‘澎’的一声,浓浓的烟雾笼罩着整个房间,一个朦胧的男子身影若隐若现。
那个身影在侍剑仍目瞪口呆的时候一把扯过一旁桌子上宽长的桌布围起身子。烟雾散去后,颇有些恼羞成怒的喝道:“能否去帮在下找件衣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