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行路凉气比较重,叶缘泽拿出裘皮大衣给殷雪梅裹在身上,然而脑中疼痛和受到的惊吓让她总不能睡实,时不时的惊醒,叶缘泽看着她,想起黑河堡的那夜,他当时也就她这般年龄,虽未亲眼见到自己的亲人是如何死去,但那时给他造成的伤害,至今也很难忘怀,有时甚至觉得自己只是做了个恶梦,却不知这恶梦何时才会醒来,而眼下殷雪梅所经历的不止是受到了惊吓,还有亲人死前的凶状,这精神上的打击要比他当年还要重,而身体上又中了这邪毒,她那弱小的身体如何能承受的住,如若叶缘泽不救她,她在这个世上还有谁会帮助她,他蓦然想起了春老当时收养他们,传授剑法,送他们去拜师的情景,一股暖流涌入心田,这一别十多年,您老可曾安好,你会去了那里,为何至今不能相见。
山川树木在脚下飞过,耳边尽是唰唰冷风,夜行三百里在天明的时候赶到了建宁村,此村落房屋别落有致,翠柳成荫,鸟鸣清幽,战天嘟囔着饿了,才落脚休息,四下寻找酒店,好不容易才敲开一家,小二迷迷糊糊的找来厨子做了几道菜,几人吃下,战天又要了一坛酒,叶缘泽也陪着喝了几口,剩下的都让战天喝光了,叶缘泽欲要再启程,发现战天竟趴在桌子一睡不醒,想着这些天大家都在生死之间熬过这几夜,铁骨也弯了,休息好了再赶路也不迟,叫了三间相连客房,叫醒战天让他进房休息了,又安置了殷雪梅后,叶缘泽与苏芊雨才回房休息,头一触即枕头,叶缘泽电也似的睡着了,睡至中午,突听殷雪梅哭叫,叶缘泽与苏芊雨猛然惊醒,冲至殷雪梅房间,见她蜷缩在床头,双手抓着头发,浑身抽搐,疼痛难忍,叶缘泽忙拿出忘忧酒给他服下,服下后缓解不少,又让她闭目休息,稳定之后,欲要叫醒战天继续赶路,这时天空下起了倾盆大雨,雨越下越大,竟没有停势,叶缘泽与苏芊雨回房,再无睡意,两人卧床私语,只等雨停,岂料这雨竟然下到了第二天清晨才止。
几人欲要出发时,只听远处隆隆巨响,大地颤动,几人忙冲出门外,飞至上空向远处观望,只见西北方向,平荡荡,混浆浆,与天成一线,几十长巨浪夹杂着巨石、树干,咆哮推来,叶缘泽大叫:“不好!是山怒,快救人!”可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大部分百姓都没醒来,如何能救得下呢,许多百姓听到声响,知道不好,急忙冲出屋子观看,有的百姓向相反方向跑去,他们哪里能跑得过那电闪而至的山啸,慌乱中不少人相撞摔倒,哭天喊地,叶缘泽等人忙飞到几人身边施法将他们提起,还未想到放到什么安全地方时,巨浪已至,整个建宁村,顷刻间,化为汪洋,再无生还,望着脚下那隆隆巨响,奔腾而过的洪水,叶缘泽叹道:“这不知要有多少百姓死于这场灾难,天地无情,人力不可为啊!”那些被救下的几人,悲痛不止,叶缘泽把这几人送至临近一处高山上,估计这洪水两天之内即可退去,给了他们一些银两、干粮之后,继续赶路,这一路看到的尽是洪水所肆虐的土地,村子里的房屋、庄稼尽毁,已经看不见有人类活动的痕迹。
叶缘泽的心情沉重,想着这扬州南面被凤灵毁了十多个村落,扬州城内几万人只剩一人,然而这西北面又经历这洪水,天灾人祸,接踵而至,扬州已是千疮百孔,残桓断壁,百年内别想在恢复以往繁华了。
洪水上游闻见渐渐清晰的笛音,寻音望去,只见远处水面上飘来一个大葫芦,那大葫芦足有小舟大小,葫芦上躺着一个青袍老者,衣袖空空,斗笠遮面,身后一白衣男童,口吹竹笛,御空而行,犹如画卷,笛音潇潇,引人清冷,叶缘泽当即认出,正是天机谷的天机道长和牧童,叶缘泽心道:“这上游就是天机谷,天机道长神机妙算,难道也没算出这场洪水!”想来天机道长对自己有恩,却始终未有机会去答谢,当即上前拱手道:“在下叶缘泽,自道长倾囊相告,指点迷津以来,未能去贵谷致谢,还望道长见谅!”牧童收起竹笛,手掌一托,那巨大葫芦离开水面,升到离水面一丈高的位置停住,天机道长脸上斗笠也不拿开,开口道:“叶殿主客气了,贫道也只是随便说说而已,也未告诉你在哪里,你能寻到那,也是你的机缘,致谢就不必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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