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里有安神的功效,困是自然的。”萧子翊托着她的脑袋,扶着她躺好,低着头看着她眼皮都抬不起的困倦模样,微微一笑,“你有伤在身,本就不该跟我说这么久的话,先睡一会,服药时再唤你起来。”
他的声音很轻,江蓠没跟他客气,顺势闭上了眼睛,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
在豫王府养伤之时,江蓠听了不少陈年旧事。
当年镇国大将军意欲叛乱一事,算得上数十年的大事,震惊朝野。
当今圣上彼时刚刚登基根基未稳,就听得密探回禀此事,镇国大将军战功赫赫,风光一时,若是叛乱,想必会影响到国之根基。
幸好大将军身边的人察觉此事,以虎符为信物进宫汇报,皇上因此提前防备,为了不让局势难以控制,还派出御林军潜入镇国大将军府,在守卫松懈的时候,生擒了将军。
之后,神机处搜查将军府,在将军府书房中发现了不少信件。
大将军果真有与朝臣们书信的往来,其中提及不满新帝一事,最为紧要的,还是书架上皇宫的布防图,标记了几处守卫松懈的地方。
叛乱可是掉脑袋的死罪,皇上当机立断,收回大将军的兵权,下令满门抄斩。曾经门庭若市的大将军府就此没落了,府中老少妇孺无一幸免,全部命丧黄泉。
听到这的时候,江蓠趴在藤椅上啧啧称奇,一半是感慨,一半是惋惜。
想来大将军戎马一生,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奈何落到这个地步,都怪身边的人靠不住,提前走漏了风声,否则今时今日是什么情形,还不得而知。
当然,这些旧事,她不得而知,都是萧子翊说给她听的偿。
毕竟是秘闻,许多年前的事了,只有在宫里待久了,才能听得一二。
今日天气晴好,午后不算冷,江蓠自从伤重之后一直躺着,难得出来晒晒太阳,她十分激动,精神头也好,再加上萧子翊今日空闲来陪着她,正好趁此机会跟她说了这些旧事。
“说起来,当今圣上是你的兄长吧?”江蓠倚在藤椅上,单手撑着头,疑惑地问了:“好像先帝……也是你兄长?”
藤椅旁是一处休憩用的石桌,萧子翊坐石凳上,正遥望着院中萧瑟的冬日景象,听了她的问话,点了点头。
“确实。”他轻声笑了笑,“先帝是我长兄,在位没几年,小太子尚年幼,就突发疾病驾崩了。”
做皇上这种事,天时地利缺一不可,但最为重要的还是人和,否则即便是当上了皇帝,皇位也坐不稳。
江蓠心头唏嘘,感叹了几句,不过也觉出不对劲,“那也不对啊。”她掰了掰手指头,数了数年头,“按理说,就算小太子年幼,也当是小太子继位,轮不到你那二哥啊。”
她确确实实困惑,可萧子翊没有解释,只是微微笑着,随手拂了拂袖口。
江蓠本想再问,却忽的想起了什么,连忙老老实实闭了嘴。
对于这些事,她幼时也听得重英山中的香客们提过几句,都说先帝命数不好,皇上当了没几年,江山还未稳固便病逝了,据说是染了时疫,连带传染了尚不足五岁的小太子,着实令人唏嘘。
那时候萧子翊年幼,皇家血脉唯有当今圣上能够担此重任,且当今圣上确实颇为谨慎细致,继位之后,以勤政闻名。
她偷摸摸看了一眼萧子翊,有些不好意思,“对不住了……提及了不该提及的事情。”她抿了抿嘴,“小太子是你的侄儿,肯定备受宠爱,我脑子一热才会过问,惹得你伤心了。”
“日子久了,哪有这么容易伤心。”萧子翊侧过头来,正巧对上了她的眼眸,“不过经你这一提,有些事确实值得推敲一番。”
闻此,江蓠坐直了身子,兴致冲冲的,“什么事?”
“当时大将军意图叛乱,是手下的人发觉,带着虎符求见圣上。”萧子翊垂着眼眸,若有所思的模样,“既然阿蓠你说,丞相府密室中存着的是虎符,那……”
说着,他顿了顿,话语中意味深长,“那当年以虎符作为信物给我皇兄传递消息之人说的话,又有几分可信?”
这一问不要紧,把江蓠给问懵了。
那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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