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若是真能得了驱毒之法,岂不是更好。
“多谢了。”江蓠感激不已,伸手接下了那封回信,“多亏了李姑娘,否则现在我可能还没有丝毫头绪。”
“没什么好谢的。”李蕴然扬了扬下巴,虽是很享受被人如此感激,但嘴上还是维持着清高,“举手之劳而已。”
说着,她忽的想到了什么,连忙说道:“这封回信我提前看过了,不要紧吧江姑娘?”
江蓠摇了摇头,“没事的,李姑娘多费心,看这封回信也是理所应当。”
她还想说些什么,李蕴然却先一步开了口,神色凝重了不少,“我先前也没预料这蛊毒的毒性会如此霸道,瞧见回信的时候我当真吓了一跳。”她皱起了眉头,“江姑娘还是先瞧瞧内容吧。”
听了她的话,江蓠一头雾水,连忙拆开了手中的信件,其中寥寥数言,写得风轻云淡,但她越看越觉得心惊胆战,端着信件的手都不由得颤了颤。
目睹着她神情的变化,李蕴然多少有些歉意,若她没有多事多言,可能大家还会相安无事地生活下去。
可那封回信揣在袖中,烙铁似的,她虽是不想交给江蓠,但也无可奈何,她直爽惯了,向来不喜欢隐瞒。
一时间没有人说话,四下安静的很,风吹在身上,无端让人感觉寒凉。
江蓠垂眸看着,像是在细读,又像是在愣神,李蕴然沉默了好半晌,还是决定先开口。
“江姑娘,有些话我或许不该说……”她踟蹰着,“叶轻舟同我说过,段统领是相当和善之人,上次在巷中,我承认我是有些不近人情了,为了弥补当时的过错,在这事上,我总想着帮上一帮。”
她说得十分诚恳,江蓠侧头看去,心头情绪杂乱,一时无话,只得静静地听着她说。
“爹爹信中讲,中此蛊毒之人,无一例外,寿限从未超过二十五。”李蕴然打量着江蓠的面色,上前走了一步,“不管怎么说,首先还是要尽快替段统领解毒了。”
“我也知道……”江蓠张了张口,“可是这解毒之法,未免有些……”
“不急不急,肯定会有别的解毒之法。”李蕴然连忙安慰道:“我回去就传书再问问爹爹,江姑娘不必太过担忧了。”
说不感激是假的,江蓠打死也没想到这位李大小姐还是个热心肠,帮人帮到底那种,还会出言安慰安慰她,倒让她有些受宠若惊。
感激的话太多,到了嘴边反而说不出来,她看着李蕴然,勉强笑了笑,“李姑娘当真是个好人。”
“这是自然,我肯定是好人啊。”李蕴然说得理所应当,自豪过后,又起了些疑心,用眼角瞥了瞥她,嘟囔了一句:“……不过我总觉得有些奇怪,你当真与王爷的关系不亲厚吗?”
不知为何,除了无奈,还有些隐隐的心虚,江蓠抬起手来摸了摸鼻子,干笑了一声。
虽是个直肠子,但不怎么好糊弄……
一个上午没有吃东西,意外的不觉得饿,在与李蕴然拜别之后,江蓠快步回了房间,关上房门的一瞬,她背靠在门板上,深深吸了一口气。
清冽的空气灌进口鼻中,冰冰凉凉的,唤回了一些神智。
手中还攥着那一封信,已经被掌心的汗水沾湿,纸张变得更为柔软了,她就这般靠着门板缓了许久,才缓过神来,一步一步走到桌边,将信件扔到了桌面上。
她再也不想看到那信里的内容了。
心头划过千百种想法,她越想越为慌乱,慌乱之中什么都想不出来,她根本坐不住,莫名急切着。
她想立刻出府,不管是不是会被人发现,她必须去神机处一趟。
那日在客栈中,段珩不让她继续插手此事,她当时颇为不解,甚至有些微微生气,但到如今她才算是彻底明白了他的意思。
既然从一开始就知道这毒几乎是无法解的,那为何不早早告诉她……
垂在身侧的手渐渐收成拳头,江蓠咬紧了嘴唇,转身果决地离开了房间,关上门的力道极其大,“哐当”一声响,震飞了枝头的鸟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