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懒腰,本想出去督促督促练功的小师弟们,却在此时传来一阵拍门声,她前去开了门,只见阿辽气喘吁吁地站在房门口,秋日里出了一头的汗。
“阿辽?”江蓠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是怎么了?”
“师姐,有一队人方才上山了。”阿辽一手撑着门框,接连喘了几口气,“像是朝廷里的人,为首的那个……要见你。”
俗话说得好,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江蓠深知此理,听闻阿辽的话之后也只是惊讶了一瞬,随后很快反应过来。
难不成……是她行迹暴露了,神机处派人来抓人了?
可若真是神机处的人,肯定二话不说进来抓人,请人的她倒真没见过。
原本阿辽还有些担心,可是见她忽然坦坦荡荡起来的神色,他放下心来,引着她前去道观中。
不知为何,道观中的善男信女走了一多半,余下的都在偏僻处求签,整个厅堂中空阔了不少,江蓠越走越疑惑,不由得伸了脑袋向里看去。
这一看不要紧,她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玄色的外裳略显松垮,在腰间束着,黑发垂在肩头,衬得背影修长挺拔。
他好似听到了她的脚步声,侧过了身子,余光扫到她时微微扬起了唇角,侧脸线条流畅,宛如雕琢一般精致。
江蓠一手扶在门框上,还未迈步进厅中,就这样愣住了。
直到阿辽在旁边轻轻拉了拉她的袖子,她才回过神来,一步一步走上前去,站定在萧子翊面前,抬着眼睛将他看了好几遍,又不敢置信地揉了揉眼睛。
见她如此,他轻轻笑开,唤了她一声:“阿蓠。”
要说方才还有些难以置信,现下听到他的声音,简直真实到不能再真实,江蓠不知该做何表情,只能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你、你怎么来了?”
“自然是思念你至极,在金陵一刻都待不下去。”萧子翊说得风轻云淡,“听到你回了重英山,便马不停蹄地来找你了。”
这句话多少带了些夸张成分,毕竟她已经回来了不少时日,但阿辽没想这么多,他越听眼睛瞪得越大,下巴都快掉到地上。
不过下山一趟,师姐们都……找了相好?
他使劲摇了摇头,连忙反身跑走了,这么大的事,得跟包子饺子好好说说,还得去正门守着,就希望师父别忽然从后山回来。
江蓠也好不到哪去,无端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缓缓回过头,看着豫王府的下人们从马车中往外捯饬着行装,大包小包的,却羽还在一旁有条不紊地指挥着,俨然是要长住的意思。
她咽了一口唾沫,“你……”她斜眼看着萧子翊,“要住在这吗?”
“是啊。”他笑得灿烂,“我打听过了,这儿有不少的客房,我包上几间,没有问题吧?”
有问题,简直太有问题了!
江蓠当场就想发作,可是看着还有不少的善男信女,影响有些不好,她只得伸手去拽住了萧子翊的手腕,二话不说拉着他出了门,拽着他朝后院走去,任由却羽在身后担忧地喊了好几声“江姑娘”。
她自然是没看见,萧子翊回过头,对着他比了个手势,却羽立马不言语,默默转头去收拾行装了。
师弟们早早替她守着门去了,此时后院中空无一人,寂静的很,雪白的鸽子都老实地待在笼子中,时不时发出“咕咕”的轻叫声。
江蓠拽着萧子翊,走得足下生风,巴不得下一瞬就将他扔回金陵去,生怕被师父和柳云暮看去,她一脚踢开了房门,先将他扔了进去,自己则快速走进,回身紧紧关上了房门。
“这孤男寡女的……”她如临大敌,萧子翊却悠哉地打量着室内的摆设,嘴上一刻不停,“关上房门不好吧?”
“你快给我闭嘴。”江蓠回身推了他一把,看着他向后退了一步,她还是有些不解气,说话都快了不少,“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忽然来这了?”
萧子翊双手环胸,唇边笑意渐深,“你猜猜。”
反正四下无人,她不介意狂躁一小下,看出了她的意图,他挑在她狂躁的前一瞬开了口:“钱伍的案子了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