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重英山人杰地灵,道观虽然没有多少年,但名声在外,也有不少人将供养不起的孩童搁在道观门前,李忘机收留了他们,当做徒弟带大。
一大早在院中练功的那三个小少年,就是李忘机一手带大的,近几年他们长大了,不再依靠别人,有些事情不需要全权管着,他乐得清闲,整日在山中闲逛。
江蓠这一回来,自觉担上了照料师弟们的责任,今日她起了个大早,远远望着师弟们在院中练武,心中一时间感慨万分。
几年不见,他们进步飞快,练武也有模有样的了,她看了好半天,末了阿辽看到了她,站定步子朝她一直摆手,她才走了过去。
“师姐!”看到她之后,饺子扑了上来,声音里还带着孩童独有的稚嫩,“你来看我们练武吗?”
“是啊。”江蓠笑意盈盈地应着,“我看你们进步飞快,正想教教你们轻功。”
这几个孩子从小到大的梦想就是跟着她学轻功,因为之前年纪尚小骨骼柔软,练起轻功来未免有些过早,而现在不同以往了。
看着他们欢呼雀跃的模样,江蓠回房拿了几个沙袋,一一拴在他们的脚腕上,吩咐他们围着小院先跑上几圈,习惯之后再练其他。
刚绑上沉重的沙袋,包子饺子叫苦不迭,别说跑,就连慢悠悠走着都疲累异常。
找了个树荫,江蓠拽了小木凳就坐下,看着他们围着院子一圈一圈慢悠悠地走着,她向来不是严苛之人,他们松松散散倒也没什么。若是这场景被柳云暮看到了,一定会拿着竹竿敲他们的屁股。
想着想着,她咧嘴笑了起来,搭在膝上的手拽着衣料,有一下没一下在指尖缠绕着。
围着小院跑了半晌,包子饺子早就累得席地而坐了,阿辽虽是疲累,但他还是坚持着走到江蓠身边,撩起衣摆坐在干净的地面上,仰着头看着她,轻轻唤她一声:“师姐。”
她这才回过神来,偏头去看了他,“嗯?怎的不练了,你们都累了吗?”
“刚绑上这个,确实有些吃力。”阿辽抬手去拽了拽脚腕上挂着的沙袋,“不过师姐,我们多练练一定会比现在好的。”
“这是自然。”江蓠思索了思索,“我当初练这个也是费了很长时间,不过你们比我强,这几年功夫突飞猛进,参悟的也快,想必很快就能出成绩。”
被她夸赞了一番,阿辽有些不好意思,“师姐总喜欢安慰我们……”他说着,忽然想到了什么,抬起头来就问了:“师姐近些年究竟去了哪里?”
江蓠想回答他,话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她总不能说这么多年在外面风里雨里地采草,还用的是他云隽师姐独门秘制的蒙汗药,不管是朝堂还是江湖上都一致的评价她:女淫贼。
这样说……会教坏小孩子的。
思来想去,她清了清嗓子,还是决定捡好的说,“我忤逆了师父的意思,去神机处当了个捕快……”她捡起地上一片落叶,漫不经心地把玩着,“半分成绩没做出来,倒惹了一屁股的事,你可不能学我。”
“师姐做事自有师姐的道理,我相信师姐不会轻易惹出乱子的。”阿辽倒是很袒护她,皱着眉正色道:“有什么事跟我们说,我们都不会让师姐受委屈的!”
江蓠忍俊不禁,随手揉了揉他的头发,“好好好。”她抬眼看了看互相依靠在一起休息的包子饺子,忽然有些疑惑,“对了,一大早的怎么不见云隽,她去哪了?”
“云隽师姐?”阿辽想了想,跟她解释道:“她一早就上山采药去了啊。”
这才刚回来多久,居然这么勤奋,不好好休息反而山上采药去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多么痴迷医术呢……
对云隽也算是知根知底,江蓠迟疑地“啊”了一声,不由得更疑惑了,“她何时如此勤快了?”
“云隽师姐与师父吵了一架,师姐你不知道吗?”阿辽有些惊奇的模样,“她是赌气才上山去采药的,走得时候气呼呼的,一句话都没跟我们说。”
一路上疲惫不堪,这几日江蓠睡得昏天黑地的,压根不知道出了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