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柳云暮口中的那人,明摆着就是萧子翊,之前为了演戏与他共处一室被柳云暮逮了个正着,今日恰好他又来探望,一来二去,这都见了不知几面了。
每次前来,她都与萧子翊在一起,难怪柳云暮会多想。
面对如师兄一般亲厚的人,她其实可以毫不避讳地直接说他们的关系并非他想的那样,但话到了嘴边,却又咽了回去。
因为云隽此时凑了过来,一双澄澈的眼睛盯着她,急急地问道:“对啊对啊,师姐,那人长得好生俊俏,你与他究竟是什么关系啊?”
看着从小到大疼爱的小师妹,江蓠不自觉想到了段珩,想到了在院中云隽激动又无措的模样,还有她那双抓着段珩衣袖一直发颤的手。
她下意识张了张口,什么都没说出口,半晌之后,终是点了点头,“……是认真的。”
听了她的回答,柳云暮的眉头越皱越紧,随即一挥衣袖,转身走进了客房。
他这一走远,压力瞬间减小,江蓠呼出一口气,顿时觉得有些头疼。
她本不想说这句话的,可为何话到嘴边又变了味道……
心口情绪堆积,实在是烦闷不堪,她傻愣愣站在院中,云隽疑惑地看着她,抬手在她眼前挥了又挥,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师姐你怎么了?”
江蓠偏过头去看她,无奈地笑了笑,随手捏了捏她的鼻尖,揶揄道:“还好意思问我怎么了,我还想问你怎么了,不过就是见到个昔日旧友,哭成那模样,不知羞。”
云隽一愣,面颊不由得泛了红,颇为局促的模样,说话也结结巴巴的,“我、我也不知道,段哥哥如今与年少时不同了,可我还是认得,就是瞧着他不知该怎么说话,下意识就哭了……”
越说越局促,她摇了摇头,像是要甩掉面颊上两团红晕一般,在她摇头的时候,忽然想到一件事,如梦初醒一般轻轻“啊”了一声,随即踮脚凑到江蓠耳旁。
“师姐你给我的那封信我看了,放心,我偷偷看的,师兄不知道。”她压低了声音,“你说谁有旧疾需要诊治?这几天我帮你看看吧。”
她不说这事,江蓠险些忘了。
客房中柳云暮正收拾包裹,并没有注意院中情形,江蓠看了看满脸好奇的云隽,又想起她与段珩之间的旧事,思索再三,还是决定缓一缓,遂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
“不急,这件事晚些再说。”
…………
金陵城郊近些时候颇为热闹,探子捕快都聚集在那,花了不少功夫,一个探子才在村外小树林中找到了一个老实巴交的放牛郎。
那个放牛郎被找到的时候,吓得直哆嗦,得知不是来抓他的时候才放下心来,同时说出一个消息。
那日首辅大学士来到城郊,衣着华贵,一眼便能看出身份不凡,那放牛郎恰好路过密林,见到了大学士进了一间不起眼的茶铺,好似在与一个人会面,但他没有看清。
毕竟是个有钱人,为何要进破落的山野茶铺?这让放牛郎不由得多看了几眼,但终究不是什么要紧事,并没有放在心上。
神机处捕快赶忙去了那间茶铺,发现茶铺老板几日前已经搬走,茶铺中破落,找不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江蓠正怀抱着俸禄在神机处中来回得跑,顿时灵光一闪打了个响指。
首辅大学士那日前去城郊一定是有事在身,或者是要去见什么人,而且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牵扯,否则在金陵城中哪家茶铺不能会面。
在朝当官的,很少有一生清白克己奉公的,谁还没点花花肠子,若是能挖出其中牵扯,对破案一定有所帮助,不过她一个小捕快明面上很难找到些什么,只能靠萧子翊那日说的夜探学士府了。
她有了些思路,却不料一个不小心掉落了不少装着银子的锦囊,只能蹲下身赶紧捡。
最近神机处众人十分忙碌,半是嘉奖半是督促,这个月的俸禄多了些,她好歹也算是管后勤的,跑腿的活都是她做,俸禄一到,她就得赶忙给大家发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