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番话有理有据,萧子翊听着,脚步一顿,“……还是头一次听到你说这些话。”
“我可是很明事理的!”她扬了扬下巴,“同僚一场,互相尊重一下对方的*,不过分吧?”
说完这些,她忽然有些自豪,不说不知道,一说吓一跳,她当真是很厉害,出口成章,随便说什么话都很有道理,她自己都快被自己说服了。
在心里感叹了一番,她连忙抬起眼瞧了过去,只见萧子翊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一语中的:“所以阿蓠你到底想说什么?”
满心的侥幸被一句话打破,江蓠急得蹬了蹬腿,本想再狡辩几句,可是话到嘴边什么都说不出来。
知道实在是糊弄不过去了,她叹了一口气,将下巴搁在膝上,无奈道:“……你就别逼我了,这事我不会说的。”
在巷子中,她就跟叶轻舟允诺了不会说这件事,毕竟他们如今已经扯平了,少一个仇家自然是很好,好不容易填了一个坑,可不能再挖一个,到时候绊倒自己就不好了。
缓步走上前去,站定在床榻边,萧子翊俯视了她半晌,末了扬了扬眉,赞赏了一句:“被揍了都不说,当真有骨气。”
也不是听不出他的话里有话,江蓠索性装傻,胡乱点了点头,当是应了,紧接着拽上薄薄的锦被遮住脖子,两眼一闭,“我要休息了,你赶紧去忙你的!”
说罢,不敢看他的面色,她一头倒在床榻上,闭着眼睛装睡。
逐客令都下的如此明显了,他也不是傻子,肯定会走的。
在心里安慰着自己,她用锦被将自己裹了起来,内室中安静了半晌,没有人说话,也没有脚步声,就在她疑惑的时候,终是听得撩起衣袍的声音。
随即,床榻一沉,有人坐在了床榻边上。
她还想闭着眼假寐,可萧子翊的一句话让她有些装不下去了。
“阿蓠你不觉着,段兄对你,很是上心吗?”
听了他的话,她愣了愣,顿时没了假寐的想法,她先将眼睛掀开一条缝,再慢慢掀开了眼,缓缓看向床榻边坐着的萧子翊,迟疑地“啊”了一声。
虽说之前在府门难受至极,可她多少也有些印象,正是段珩击的那几个穴位让她骤然轻松了不少,疼痛也减轻了,要没有他,她可能比现在难受的多。
可那些看起来好似稀松平常,若她看到一个受伤之人,也会伸以援手的。
捏着锦被的手松了些,她将锦被掀开,撑起身子来,“你别胡说了,我是他的下属,而且作为统领,关照下属不是应该的吗?”
说着,她撇了他一眼,颇为嫌弃,“人家段统领有情有义,不是人人都像你一样这般没良心的。”
她的玩笑话轻快,萧子翊望着她,感受到了她这一瞥带的打趣意味,他笑了笑,颇为无奈,“若不是我怕暴露身份,兴许我比他要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