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马车的主人,她更是觉得熟悉,毕竟坑害过她不止一次两次了。
思来想去,她还是决定站在原地,所以她双手环胸,看着那辆马车缓缓停在了不远处。
仆从前去掀开了车帘,随即,有个人自马车中迈出,玄衣如墨一般深沉,远了看去,那人气宇轩扬俊朗不凡,惹得街上的女子几个几个凑在一起,窃窃私语。
肤浅,简直肤浅!
不就是一副好皮相,若是剥开看看,还不知道里面是黑的是白的呢。
江蓠恨铁不成钢地叹了一口气,毫不避讳地看着刚刚下了马车的萧子翊,巴不得把他盯出一个洞来,直到他朝她看来,她才挪了目光。
发现她就在不远处,站的比树还直,萧子翊勾起唇角,微微一笑,随手拂了衣袖之后,抬步便朝她而来。
不看到他还好,一看到他,江蓠只觉得屁股上的伤都疼了。
这人就是害她挨揍降职的罪魁祸首!
他走近时,她本不想理他,可是念在他身份尊贵,不理实在是不好,所以她极其不情愿地拱了拱手,没好气地说了一句:“……参见豫王。”
她的情绪都写在脸上,满脸“离我远点”的神色,萧子翊瞧了一眼便清楚明白了,他停步在她身前,笑意未减,“江捕快可让本王好找。”
听他如此说,江蓠斜着眼睛看了看他,没有接话。
“先前听闻江捕快受伤了,就想带些补品来瞧瞧。”他微笑着道,“谁知你不在神机处,几番打听,才知道你在街上采办,我只得找来。”
有些时候没见,他还是笑意盈盈的模样,那温和的笑容里面还不知藏了多少心机,越看越气,江蓠瘪了瘪嘴,含含糊糊地“嗯”了一声。
她态度不好,萧子翊像是毫无察觉似的,丝毫没有恼怒的迹象,“补品留在你卧房了,若吃完了,差人来说一声,再送去你那便是。”
说话间,他上前了一步,她一个激灵,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抬起手就挡了挡,连忙说道:“没事的,不劳王爷挂心了,我的伤好得差不多了。”
她顿了顿,还是强调了一句:“王爷,你就好好查你的案子,可别再疏忽耽搁了。”
没错,这话她就是故意说给他听的,特意加强了“疏忽耽搁”的语调,最好能让他听出来其中的话里有话,让他知道她这次挨罚到底多憋屈,还被降职,简直要多烦躁就有多烦躁。
当替罪羊这种事,她可不想再受第二次了。
她的话只要不是傻子,都能听出来些情绪,萧子翊自然也听得出来。
他看着她阴晴不定的脸色,想看清她眼中的埋怨,但她故意不去看他,一直在躲闪,他打量了许久,末了轻声笑了笑,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