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笛子……
不仅吹不来,连吹响都困难……
他在内心啐了一口系统金手指的缺失,堪堪放下笛子,一脸嫌弃的欣赏起这月色来。
伴着阵阵清风,远处传来一阵悠扬的笛声,在这云亭的静夜中,绵延回响。
慕千尘循着笛声走去,只见白芙蕖正背着他端坐在院子水池的池沿上,她显然刚刚沐浴完,一头青丝濡湿,披散着塌在肩上,远远望去,就像一条玄色的锦。
白芙蕖手握横笛,笛孔轻靠在唇上,空灵悦耳的笛声萦绕在云亭上空,十分动听宜人。见慕千尘来了,她微微转头,氤氲的眼眸雾气昭昭,带着询问的气息。
这是慕千尘这么多日来,第一次觉得白芙蕖像个妹子。
他走过去,有点像与自家闺蜜谈心一样坐在她旁边,问道:“小白,你为什么要修仙。”
慕千尘觉得这个问题问的非常没劲儿,就像某档综艺节目问“你有什么梦想。”一样鸡肋。
白芙蕖听罢愣了下,看着天上的星斗久久不语,良久,她道:“或许是为了一个梦吧。”
她说的含糊,慕千尘也不好再问,他拍拍她的肩道:“为师见你笛子吹得不错,本派法术崇尚自然自修,你若是能独创用这竹笛召唤纤丝蝶,则更能伤人于无形之中。”
白芙蕖点点头:“师父这会儿倒像个师父了。”她绽开一个笑脸,“师父想喝酒么?徒儿可以陪您喝酒。”
慕千尘笑了笑,“好,只是你可不能再说,师父是个酒鬼啦。”他拍拍衣袍,走到那棵枣树前,将白芙蕖前两日埋到树下的酒罐子翻出来。拂去上面的尘土后,慕千尘取了两个杯盏,为他二人一人倒了一杯。
酒是黄酒,带着醇香,古人所说的“鹅黄酒暖”也不过如此而已。
慕千尘喝的没刹住闸,酒过三巡,有些大了舌头。他托着腮眨着眼睛睨着白芙蕖道:“小白,你这种女子,如果在我们的时代,绝对是女汉子的标杆!”
白芙蕖额上的青筋跳了跳,“师父,您喝多了。”
“我没喝多,”慕千尘捂着两颊,晃着头露出像少女一样的娇嗔,“你哪只眼睛看我喝多了?”
白芙蕖定定的看着他:“师父,不知为何,您这样看着……怪让人恶心想吐的。”
话毕,她就真的去吐了……
白芙蕖扶着那棵白日里被打成筛子又复原后的歪脖子枣树缓缓抬起身,长舒了一口气,她眼神飘忽,喃喃低语:“这枣树好可怜。”
慕千尘还在傻笑,他指着白芙蕖的鼻子道:“还说我喝多了,明明是你喝多了!你看,我都没吐!”
他拖着鞋子走过去,将手跨在她的肩上,“走,小姐妹!我们去一醉方休!”
空气干燥,带着丝丝入骨的清冷,云亭旁的山茶花轻晃着花蕊,吸吮着这晨间珍贵的露珠,苍岷山腾起一层薄薄的雾霭时,慕千尘缓缓睁开了眼。
入目的是他朴素无华的帐子顶,顶上挂着琉璃熏球,正向外散着怡人的龙涎香。再往远处望去,窗沿上落着一片干枯的树叶,上面沾了几滴露水,晶莹剔透,像一个凸透镜,紧紧地贴在树叶上。
慕千尘的脑仁无端的有些疼痛,他回忆了下,大抵是昨晚与白芙蕖喝酒,宿醉所致。他揉了揉太阳穴,感觉灵台又清明了些。
不知白芙蕖这逆徒去哪了,这大早上的,竟也不来唤醒他一起练功。
他方无奈的一起身,就看到了身边还睡着一个人……
这不就是白芙蕖么?!
她穿着一身中衣,侧躺在他身旁睡的正酣,一头青丝散落开来,皮肤白的像刮墙用的腻子,看起来慵懒又娇媚。
他在看到白芙蕖后怔了一会儿,身下竟然产生了某种不可描述的现象……
不,慕千尘摇摇头,他自己说到底还是个妹子,怎么会对白芙蕖产生如此流氓的想法呢?出现这种无法告人的情况,一定是因为作为男子在清晨的生理现象!一定是的!
然他多少,还是有点羞愤难当……
在慕千尘想找个地缝钻进去的时候,白芙蕖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