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病?
心病??
谁心理有毛病?
艾丽莎初初一听医师的诊断竟觉得有些啼笑皆非。
她自认为即使自己不会整日都充满朝气与正面活力,但也是个正常的、认真对待生活的人,与阴郁偏执的心理疾病搭不上边。
所以得到这样的评价让艾丽莎心里不太舒服。
她接过侍女递来的纸笔,坐到书桌前,快速写下一行字给医师:
——请问,您确定是这个病因吗?
这位医师年纪轻轻,态度却非常傲慢无礼。
他正在旁边收拾着自己的药箱,看到艾丽莎写下的疑问,不悦地敲了敲桌板:“你在质疑我的水平?!”
艾丽莎被他毫不留情面的话语轻微噎了下,接着解释:
——抱歉,我只是有些疑惑和好奇原因,也想知道心病需要怎样治疗……
医师已经差不多收拾好物品,他脸色不佳地夺过艾丽莎正在书写的薄纸,边看边皱眉道:
“看诊心病并不在我的业务范围之内!况且,亲爱的小姐,”他皱着鼻子捏着纸,好像它是某种讨人厌的病毒,“发生了什么破事才让你患上心病,只有你本人最清楚!”
说完他将纸张团进了一个试剂瓶,薄纸吸水,很快便在瓶中溶解得无影无踪。
“提尔真是疯了,就为了这种小事来麻烦我。”医师还在不快地絮絮叨叨,他处理完一切后朝艾丽莎吩咐道,“给你配了米兰诺鞭尾草和凛风花种的药剂,记得按时服用。能不能完好治愈就看你的运气了!”
他给侍女交代好注意事项就准备离开。
——等等!
艾丽莎急急忙忙拉住他的衣袍。
她还有疑问。
艾丽莎指着他留下的药剂瓶比划着问道:米兰诺鞭尾草?凛风花种?药剂的材料用到了这些?那诊金药费怎么算?
不怪艾丽莎疑惑,因为在她的印象里,这两种药材极为珍稀难得,黑市上常常被炒出惊天的价格;并且它们也极难调配成功,通常用来治疗更加严重的脏器衰竭。
医师看懂艾丽莎的疑问后一声嗤笑:“这位小姐,我想你还是不要了解具体金额比较好。”
他掸掸自己洁净的袖子,语气里有些不屑,“提尔难得愿意为一个女人一掷千金,这点药材算得了什么。你该感到荣幸才是。”
艾丽莎察觉出医师语气里的轻视,心中不由地浮现出尴尬。
——不是的,如果知道提尔会为自己做这么麻烦又浪费的事,她一定会想其它办法。
然而没等她将心中想法表达出来,白袍的医师已经又说开了:
“对了,我叫拉斐尔,拉斐尔·齐别林,很忙,以后身体没大毛病叫提尔别来烦我!”
…………拉斐尔?
艾丽莎看着医师消失在厚重门扉后的身影,愣得收不回目光。
拉斐尔·齐别林,是她知道的那个大名鼎鼎的医者拉斐尔吗?父辈曾经想要结交的那位医者拉斐尔?
她眨着眼用眼神询问一边的侍女。
侍女见她疑惑,好心地解释:“拉斐尔先生脾气不大好,但是医术在全大陆都是顶尖的。提尔大人与他相交已久,您不必担心。”
好像……和想象中的医者拉斐尔不太一样。但既然是这样的医师下的诊断,那么病情必然不会出错了。只不过,心病……?
艾丽莎还是有些不得其解。她认为自己并没有什么想不开的心结,甚至巴不得希望嗓音能尽快恢复。
午后,艾丽莎在房间中继续小憩。身体的虚弱疲累一时难以消解,经过一上午的看诊,她累得没有力气再在提尔家到处参观,即使她内心非常好奇。
脑中缓慢地滚过今早醒来以后所接触到的纷杂画面,比如说提尔令人留恋的难得温和,比如他交给她的那本学习魔法的书本,再像是医师拉斐尔口中的心病……还有那些天价的诊金药材她要怎样还清……
艾丽莎就这样想着想着,快要沉沉入眠。
然而现实却不再让她安稳入睡。
随着一声略有些急促的敲门响,不久之前那位名为萨莱曼的管事匆匆来到了艾丽莎的房门前。
艾丽莎头疼地重新从睡意中起身,打开门扉,就见萨莱曼有些烦躁地站在她面前。
艾丽莎早先就得知,管事萨莱曼与随同的侍从都平安地回到了宅邸。而真正看到萨莱曼无恙地出现在自己眼前,她才放下心来。
她关切地用手势向萨莱曼询问状况,萨莱曼却只不甚在意地摆摆手:“多谢叶琳娜小姐的关心,我们没有大碍,只要您平安到来就好。”
他沉稳的面容上此时出现了一丝犹豫,接着眉头细微地皱了下,“不过现在有一件麻烦事需要您亲自去处理一下!”
艾丽莎听萨莱曼将这件麻烦事的事由叙述完毕,只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叶琳娜的哥哥来找她,而且此时正赖在大门口不走?!
原来叶琳娜还有一个哥哥。
艾丽莎懵懵懂懂地想。
这具身体里关于叶琳娜本人的记忆非常稀少,因此艾丽莎对于叶琳娜的情况也知之甚少。
她只得勉强打起精神,怀揣着一点犹疑跟随萨莱曼慢慢往庭院外的大门方向走去,去见见这个所谓的“哥哥”,到底是怎样的人。
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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