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情况是不一样的。黎秋河摇了摇头。
“我们是一样的。”老艺人提起箱子,朗声笑着走向了箱子的更深处,他的背影在此刻显得无比洒脱,我们都是茫茫红尘中的一粒微尘,本渺小无比却又心怀彩云,同样受着七情六欲之苦,又有何区别?”
世间苦痛,莫过于生、老、病、死、爱憎会、怨不得、求不得。不超脱于世,凭何以傲视众生?不六根清净,又怎能抛却俗世纷扰?
“等一下,我还未曾请教老先生的尊姓大名。”
“小伙子,他日有缘再见。”老艺人背对着黎秋河,潇洒地摆了摆手,“我叫叁海,不过人们都叫我‘狂僧’,你也可以这么叫我。”
当黎秋河追上去的时候,自称“叁海”的老艺人已经不在了,仿佛人间蒸发了一样。
黎秋河愣愣地站在原地,出神良久。狂僧……他好像在哪里听过,但他一时想不起来。
狂僧,这么一个有些奇怪与狂妄的名号配在一个老先生身上,原本应该是极其不搭的,但想到对方的模样,倒也不觉得突兀。
艺人狂僧,看上去已到花甲之龄。他剃着一个光头,露出青头皮,同时,他的下巴蓄着山羊胡,双颊有些凹陷。初次之外,在他的脖子上还挂着一串佛珠,倒也有几分僧样。
神佛神佛,佛与神一样同为超脱俗世的存在,被人们敬仰着。凡是带有“僧”字样的名号,总会让人联想起佛。
狂僧,这个名号他记住了,他日有缘再见吧。黎秋河长长地舒了口气,然后转身离开了这平安街第一戏院。
此时的黎秋河还不知道,“狂僧”这两个字在万鬼王朝、乃至整个无涯大地与幻灭之海意味着什么。而此时,也没有人知道,“狂僧”叁海在日后将用他的提线,牵动出怎样波澜壮阔的政局。
按下狂僧之事,暂且不提。
与狂僧分开后,黎秋河继续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他从平安街街头走到巷尾,又从巷尾走到街头,反反复复,也不知有多少个景物在这返折之间入过他的眼。
夜,已经很深了。
就在黎秋河打算回客栈歇息的时候,一个熟悉的身影闯入了他的视线:“是你啊,真巧。”看见盘庚,黎秋河有些惊讶。
“小白脸……啊不,黎秋河,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见到黎秋河,盘庚也很惊讶,以至于他一不小心把他心里对对方的称呼都说了出来。不过还好,他既然很机智的及时改口,那么对方应该没有听清楚。盘庚一边这样安慰着自己,一边若无其事地走到黎秋河面前。
不,其实他听得很清楚。黎秋河有些尴尬,但他还是表现出一副没事人的样子,保持着表面的平静。
“咦?你的耳朵上怎么有个耳钉?”
“是嘉兰给我的。”而且,还是嘉兰直接摁上去的。黎秋河淡淡说道。
“什么?这不会是定情信物吧?”盘庚的声音突然拔高,差点把黎秋河的耳朵给震聋了,“你们俩不会真的有什么吧?”
盘庚在这一刻,突然有些认同流光的看法了,搞不好这两人之间真的有一腿。
昆仑奴面具下,黎秋河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他突然觉得,能听到别人心里在想些什么有时并不是一件好事。
黎秋河的沉默令盘庚心中一凛,难得他的猜想是真的:“你不会真的喜欢上嘉兰了吗?”
黎秋河没有说话,只是点了下头。而这个动作,却令得盘庚的心理防线全线毁坏。
他居然就这么承认了!盘庚觉得,他此刻的内心几乎是崩溃的:“我说,你怎么那么想不开呢?”天女子那么多,他怎么偏偏看上嘉兰了呢?盘庚很不理解。
倒也不是说嘉兰不好,从长相、能力、头脑还有身份地位上看,嘉兰都属于顶端的那类人。只是,嘉兰的性子比男子还要刚强,与她相处得越久,盘庚越难把她当做一个女人来看待。她并非寻常女子,比起爱慕,别人更容易对她心生敬畏。
在嘉兰心中,情爱大概连前三位都排不上吧——盘庚一直是这么觉得的。最是无情帝王家,这句老话多少有点道理的。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盘庚问。
“什么怎么办?黎秋河平静地反问了一句。
“就是下一步行动啊!你既然喜欢人家,就去追求呗。”盘庚神神秘秘地靠近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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