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好半天才平静下心情,在墙上扳动了下花瓶,书架竟然缓缓打开。
后面竟然是一座卧室大的密室,墙上挂满了画像,全都是满清的皇帝。
从努尔哈赤开始,一直到满清最后一位皇帝同治帝。
“列祖列宗在上,儿孙无能,竟让复清大业暴露。如今大军压境,儿孙不得不做出决定。成则一统我大清曾经的江山,败则我满族再次经历一场浩劫!还请列祖列宗保佑,复我大清万里江山!”
乔怀恩边祈祷边叩头,给祖先上香后便出了密室。
仿佛真的有祖先给了他力量,他的眼中已经不见恐惧,只有昂扬的斗志。
夜已深,海风呼呼作响,王宫里寂静一片。
乔怀恩让人通禀了下母后,这时候也只有母亲才能给他的心里一丝慰藉。
他的心仿佛分成两半,一半蠢蠢欲动,一半却冷如寒窖。
这么多年,乔志清一直尽可能的把父爱给他,让他都误以为自己是一个汉人。但是回到满洲国后的这几年,他的种种见闻,又点燃了他体内满人的血液。
他在这种纠结着痛苦的挣扎,身上担负着沉重的父爱,更担负着国仇家恨。
他不知道怎么去调节这样的矛盾,在纠结着已经将近疯狂。
他的母后正是叶赫拉拉·婉贞,慈禧的亲妹妹,满洲国醇亲王奕譞的妻子。
但是后来阴差阳错,却给乔志清生了个儿子,但是却一直没有得到应有的名分。
乔怀恩到的时候,叶赫拉拉·婉贞正在诵经礼佛,拨弄了一颗颗佛珠。
故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了,当初满洲国兵变,慈禧、慈安、恭亲王、庆亲王、醇亲王,相继离世。
如今她在世上,已经是孤家寡人,只有佛祖能让她感到一丝丝的安慰。
“国王,这么晚找哀家有什么要事吗?”
叶赫拉拉·婉贞手上的佛珠停止转动,淡淡的问了乔怀恩一句。
“额娘,儿臣有件事情憋在心里已经很久,特来向额娘问个答案!”
乔怀恩缚手站在原地,脸色十分的阴郁。
“问吧!”
叶赫拉拉·婉贞叹了口气,仍旧跪在佛像的面前。
窗外的海风越刮越大,一时间雷电四起,把灰暗的佛堂完全照亮。
“这辈子你恨不恨我父皇?”
乔怀恩嘴唇抽动,终于还是问了出来。
叶赫拉拉·婉贞双手抖动,佛珠一时都被扯得掉到了各处。
“你问这个做什么?”
叶赫拉拉·婉贞咬着嘴唇,似乎既不愿意回想往事。
“额娘,儿子只是想知道,恨,还是不恨?”
乔怀恩紧盯着母亲,满脸都是急切。
叶赫拉拉·婉贞突然就哭了出来,起身颤抖的对着乔怀恩说道,“这么多年了,难道你还在纠结这些吗?我恨不恨你父皇重要吗?”
“当然重要,这些年你知道我是怎么过来的吗?在别人的眼中,我只是一个低贱的私生子而已!你当初为什么将我生下,为什么让我的身上流着一半汉人的鲜血?”
乔怀恩双眼血红,终于歇斯底里的爆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