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兵把道士押解过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袁保恒早早起床,得知乔志清出门的消息,急忙带着胡德铨也赶了过来。
村民们齐聚打麦场,全都颓丧的低着头,不知道乔志清想怎样处置他们。
他们刚刚得知了田庆福和田俊虎的死讯,不管男女老少,全都是满脸的惊慌失措。
村长在他们眼里就是个大官,尤其是他的儿子还是县上的警察局长,但却这么轻松的就被这些外乡人给收拾了。
“总统,都怪属下没有治理好这里,这件事可不可以交给属下处理?”
获嘉县县长胡德铨小心询问了下乔志清,想自己收拾这个烂摊子。
“好!”
乔志清点了点头,坐在石碾上看着村民,点燃根香烟抽了起来。
“田家湾的村民们,俺是咱获嘉县的县长。昨晚的事情你们可能都知道了,你们所谓的烧旱魃求雨的事情,实际上就是一场蓄意杀人案!村长田庆福霸占田润叶无果,串通西山道士凌云子,诬陷田润叶是旱魃转世。想用此事逼迫田润叶就范,但是那女娃却宁死不从。你们知不知道,昨晚你们差点成了杀人犯的帮凶!”
胡德铨站在村民面前清了清嗓子,面色严肃的把问题给村民指了出来。
不然他们还总以为是这些外乡人,破坏了昨晚的法事,故意不想让这个地方下雨。
“这怎么可能?”
“事情怎么是这样子?”
“我早就看田庆福不正常,他以前就是这样压迫我们的!”
“对,像是田庆福干的事情。他已经取了八房姨太太,竟然连丫鬟都不放过!”
“……”
村民们立即就炸开了锅,脸上全是半信半疑的表情。
警察在麦谷场围站了一圈,他们还以为县长是来找他们算账来了,心里不免都有些紧张起来。
“把凌云子给我带上来!”
县长对警察挥了挥手,很快一个猥琐的道士就被押了上来,哆嗦着身子在村民的面前跪了下来。
“凌云子,把事情的经过都跟村民们讲一遍。要是有半点谎话,立马让你人头落地!”
胡德铨瞪了凌云子一眼,对村民挥了挥手,示意众人都安静下来。
“俺交代,俺有罪。这事情都是村长田庆福和他的二姨太交代俺这么做的啊!田庆福在家的时候,总是对田润叶动手动脚,想入非非。他的二姨太就给吃醋了,交代俺诬陷田润叶是旱魃转世,把她给活生生的烧死。田庆福也用这个理由威逼田润叶就范,但是田润叶没有从他。一切都是假的,俺根本不会求雨,田润叶也不是旱魃转世,俺就是个混吃混喝的假道士!”
凌云子吓得跟狗一样,跪在地上不断的跟村民们哀嚎。
昨晚胡德铨已经连夜审问了他,二姨太也被当做故意杀人犯被警察拘捕。这个原因田润叶并不知道,女人的心有时候比男人还要狠毒。
田庆福平时就害怕二姨太,对她的话也是言听计从。他舍不得烧死田润叶,但是最后还是拗不过二姨太。
“畜生,不是人!”
“打死他,骗子,大骗子!”
“……”
村民们一听这话,立马再也没有半点怀疑。全都有种上当受骗的感觉,攥紧了拳头就想上前狠揍凌云子一顿。
警察们在现场奋力控制着局势,很快就让村民安静了下来。
“大家都清楚事情的真相了吧?天气大旱,俺作为一县之长,和你们同样的着急。但是抗旱救灾,也不能走歪门邪道,险些把一个好端端的女娃给烧死,你们的良心一辈子也不会安宁!”
胡德铨严厉的呵斥了村民一声,所有村民立马就惭愧的低下了脑袋。
“润叶,叔对不起你,让你受苦哩!”
“润叶,大哥错了,大哥给你赔罪啦!”
“润叶,别怪婶子,婶子都是一时糊涂啊!”
“……”
村民们良心发现,全都后悔不已,纷纷给田润叶招呼着道歉。
一时间,所有的委屈都泛上田润叶的心头。她的眼泪似是决堤的洪水,蹲下身子就哀声长泣了出来。这些日子所有的恶名都强加在她的身上,让她幼小的心灵承受着难以想象的压力。
“好了,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田家的宅院从此归集体所有,马上就要改建成田家湾学堂!今后还有各项抗旱救灾的政策下达村里,你们回去后都认真斟酌一下,再选举一个村长出来。记住一定要珍惜手中的权利,不要再选出一个为富不仁的土豪恶霸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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