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君且忍忍,大夫很快就来。”
“疼,我不会变成瘸子吧?”厉英然哭得梨花带雨,“我方才听说嫂嫂请了大夫,生怕出了什么事情就急急要去看她。一时情急,也就没有在意路上……”
七皇子安慰道:“只是扭伤,你对杜夫人的关心,她一定会知道的。现下,你乖乖呆着,等大夫来。”
“我怕……要是好不了怎么办?”
“会好的,会没事的。”
“那你要保证,我一定会和以前一样。”
七皇子放柔声音:“我保证。”
“可你又不是大夫,凭什么保证。”厉英然刚转睛的脸又是阴云密布,“我不信我不信。”
“真的,我不骗你。”七皇子终于到她说的院落,也顾不得男女大防,直把她抱进了香闺。
厉英然在他怀中,露出一记得逞的笑意,眸光闪过一抹狠戾之色。
杜且和王氏晌午后出门,准备去甘家给甘宁儿添妆。走到大门口,看到七皇子的车驾还在,他的侍卫也没有离开,不禁对视了一眼,均对此表示迷茫。
难道说七皇子还没走?
王氏叫来阿成,阿成说没见七皇子出来,倒是他的侍卫进去过一趟,又出去找了大夫进府,他还以为是给杜且看诊,也就没有多问。
杜且更是不解,七皇子明明都告辞离开了,为何没有离开厉宅?他被什么拌住了,又请了大夫?
“娘,会不会是七皇子在咱们府里受了伤?”
王氏说:“不可能,他若是受了伤,他的侍卫不会在门外站着。”
杜且想了一下,还是让阿成去府里找了一找,若真是出了事,也好尽快把他送回宫医治,以免节外生枝。
可阿成在府里找了一圈,没找到七皇子,却遇到一名大夫。
门外的侍卫说这大夫是他们找来的。
杜且急忙问道:“殿下人呢?”
那大夫在京中颇有些名望,能被侍卫找来,自然也是认得七皇子,笑容极是暧昧地说道:“殿下佳人有约。”
“这是何意?”杜且追问。
大夫道:“夫人不妨约束府里的女君,方为正道。”
王氏很快就明白了,“没想到她竟能干出这样的事情,倒是小看她了。”
杜且还是不懂,“娘这是何意?”
王氏礼数周全地把大夫送走,命令阿成紧闭大门,不要再让任何人进来。
“英姐儿住在何处?”王氏压低声音问杜且。
杜且恍然大悟,“娘是说她,她……”
“先不要声张。”王氏低声吩咐,“事情还没弄清楚之前,不要声张。”
杜且道:“母亲先回屋去,这里交给我。”
杜且等了许久,才看到七皇子满面春风地出现。在此之前,杜且让白芍和红袖去厉英然的院落查探过,七皇子确实是在她的香闺之中。
“殿下可是迷路了?”杜且并不想把这件事戳破,款款上前,“可把妾吓坏了,若是殿下有了闪失,厉府上下可就难辞其咎了。”
七皇子心情愉悦,一扫先前的阴霾,“本王随处看看罢了,厉宅不愧是高祖御赐之处,处处都别具匠心,可比皇宫大内的精致。”
“殿下过誉了。”杜且欠了欠身,不动声色地说道:“妾这就让人送殿下回府。”
七皇子没有拒绝,走出大门又回身问杜且,“听闻莫归还有一个叔父与你们同住,目下是吏部四品郎中。”
杜且道:“没错。当初厉氏回河东时,留下庶出的三房在京中看家,也就是叔父这一支。”
七皇子又问:“这位郎中也是庶出?”
“叔父乃是嫡出。”
七皇子不住地点头,“能在吏部立足,也是才华出众之人。可夫人似乎与这位叔父之间的关系不睦?”
杜且微讶,“殿下何出此言?”
“这位郎中因你之故而休妻,在朝野中已经传开。你这嫁妆究竟有没有被偷,旁人无从知晓,而京兆尹又与王夫人自幼相识,夫人为夺管家之权而对婶娘痛下杀手,这也未免太过狠辣。”七皇子挑眉,“这留在京中的虽是庶出,可那已是五世之前,庶出的嫡出也是正儿八经的厉氏子孙,他的正室也有掌家之权,且还已经掌了数十年的厉宅,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夫人这么做,未免也太不尽人情。”
杜且这才明白过来,微微一笑道:“殿下可还记得,依礼制厉氏享有的特权皆以现银交给这座宅子的主人,礼部每年都有明细账册写得清清楚楚。”
七皇子道:“这个是本王经手的。”
“可殿下方才在厉府中,可看到依礼制的配给?”
“这个倒是不曾。府里没有那么多的人,若是按制来,会被人诟病,所以才会以现银发放。”
“殿下的意思是,可以酌情自行调整?”
七皇子说:“没错。”
“那么在银子不变的提前下,节约下来的开支,厉家的中馈必定有不少的现银。”杜且说:“殿下以为然否?”
七皇子沉思片刻,方道:“这也不一定,节省下来的开支,可以再置屋产,不一定要是现银。夫人若是想说账面上的亏空,本王觉得也不是什么大事。女子掌家自然是想为这个家好,在夫人进门之前,厉郎中一家四口过得其乐融融,厉郎中也并未对妻子有所不满,可见厉郎中对这些事情也是知晓的。”
所以,七皇子的意思是,杜且是个大恶人,破坏了人家的一家和睦。
杜且努力地回想,却不记得七皇子之前立下的王妃是何家的闺秀,她开始讨厌自己前世的两耳不闻窗外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