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在这里,只不过彼此之间看不到听不见而已。
陶昕来正想着,识海一动,红毛进来了。
因为是在识海中,交流稍微方便点。
红毛道:“太黑了,什么也看不见,也听不到一点儿声音,真恐怖。”
“阿图呢?玉墨呢?”陶昕来用意念与它交流。
红毛现在喜欢站在阿图身上,说阿图皮糙肉厚还穿铠甲,威风凌凌又有安全感,阿图得此评价更是高兴,简直是任红毛为所欲为,上次还因为红毛想要一片它身上最柔软的鳞片玩耍,就乖乖地任它挑选,还因为红毛费了好半天劲也没扯下来,反而一直叫爪子疼,而不忍心地主动掰下来送给红毛。它那块现在还缺着在,见证了它对红毛的百依百顺。
“阿图不愿意进来,玉墨跟它在一起。”红毛表示。
陶昕来想,大约玉墨又想锻炼阿图了,有玉墨在,她也放下心来。不管怎么说,玉墨总体上还是靠谱的。
陶昕来于是道:“你好好待着别出去了,等出了这鬼地方,到安全的地方我再叫你吧。”
红毛点头,到:“昕来,这里好像是那些彩蝶的卵巢,我听说有一种暗黑蝶类会讲卵安放在黑暗的巢穴中,要求要没有一点光亮,否则会影响它们成茧化蝶的。”
陶昕来突然想到方才吴用刚出来的时候,照到墙壁上似乎有一块一块白色的东西覆盖在上面,看起来软绵绵的……
陶昕来一抖,觉得这个联想似乎不太美妙。
“我知道了,我会小心点。”陶昕来回应着红毛,站在原地没有动作。
黑咕隆咚一片,谁知道哪里是路,谁又知道出去的方向在哪里,再说了,她就算敢这么往前走,要是走不出去,最后走那些蝶蛹的身体里给它们当了食物怎么办?
她可是知道有种暗黑彩蝶是食肉蝶,吃人不吐骨头的。
并且无论是虫族还是兽族,对幼崽的保护力度一般都是最大的。这里要是真是那些彩蝶存放和孵化虫卵的巢穴,那他们的处境就很不妙了。而且她有一个猜想,她觉得这些彩蝶是不是故意把他们给逼到这里面来的,就为了储备粮食给它们的徒子徒孙吃?
陶昕来脊背开始发凉起来。她伸出手,感觉了一把伸手不见五指的感觉,然后试着根据方才看到的那处墙壁的位置结合进来时的方向判断一下方位。
往后退出去不现实,因为那些彩蝶肯定在外面等着。往前走又不知会不会走到更糟糕的境地,陶昕来觉得进退两难。
正在这个时候,她已经被锻炼得敏锐的五感感应到有什么东西在靠近,不是那种一脚一脚的靠近,似乎是带着粘黏感的蠕动一样的靠近。
陶昕来脑子里快速闪过一个念头,还没等她抓住,她的手臂旁突然有风流运动,她刚想惊叫,就被一只手捂住嘴,然后另一只手拉住了她的手臂腾空而起,她看到一团光亮出现在她刚才站的地方,那里现在已经被四只灰白色的巨大的肉虫占据,它们正在争夺那个很快失去光亮的东西。
陶昕来惊出一声的冷汗,这回抓住了那个念头是什么。
这种吸声吸光吸温的黑洞最能引发生物的恐惧,尤其是人的恐惧。他们为了排解这种恐惧,一定会想方设法发出声音,搞出光亮,或者制造出温度来取暖。这无疑都是在暴露自己的位置。而那些肉虫便可以寻过来,把他们当成食物吃掉。
好险,她差点命丧那些肉乎乎的虫族之口了。
她都还来不及感叹,突然又觉得自己的背部贴上了柔软而微冷的地方——这绝不是人的肌肤的感觉,哪怕是玉墨都不会。
她想要挣扎,可是紧接着身前被人死死压住,一双湿润的手开始在她满头满脸乱摸。
尼玛!陶昕来差点要破口大骂,结果口刚张开,一股黏液状的东西灌进来,恶心得她浑身一颤,就要往出吐。
可惜,她的嘴很快被阖上且紧紧捂住,然后又一只手往她脖子上、衣服上、从头到脚摸了个遍。
准确说,这不是摸,尼玛玉墨你把什么玩意儿往老娘满头满身地抹呢?陶昕来是动也动不得,说也说不了,满嘴都是那没什么味道的黏液,虽然没味道,但是感觉很恶心好不好?陶昕来欲哭无泪。
陶昕来猜得不错,把她压在布满肉虫的墙壁上往她身上涂抹黏液的正是玉墨。而那也不是什么黏液,是虫卵里的营养液,这些肉虫原本在卵里时就是在这种营养液中生长的,可营养着呢——虽然是恶心了一些。
现在这些肉虫不以这些营养液为生了,可是闻到这味道还是觉得安心,不会有侵略的想法。这便是玉墨这样做的理由。
不过陶昕来已经被恶心得要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