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苏子周比苏子全强些,两兄弟都是来看新鲜的,不过,苏子周显然有几分欣赏的眼光。他正待发表一下自己的欣赏之意,不料一旁的大老粗摸摸脑袋冥思半天,突然一巴掌拍在他肩膀上,道:“我说怎么这么奇怪呢!这些花要是挪个地方,是不是跟之前春桃园里的花一样?”
苏子周直想翻个白眼瞪死他,不过苏子全的话在他脑子里一过,怎么奇怪地有种“好像是这样”的感觉?
不过,显然一开始不愿意来凑热闹看花的陶昕来比他们有学问。她笑道:“这哪能一样,完全不同的。”
“哪里不同?”苏子全很好奇地问,心里却想真的差不多啊。
“其一,花期不同,所谓雪中看梅,初春赏桃,开的季节就不同;其二,颜色不同,你看这满园的梅花,红、黄、白、粉、青应有尽有,可那春桃园的桃花多偏粉,不过深浅有别而已;其三,你看这满枝梅花这样盛放,可曾看到枝上绿叶?这是因为梅花是花谢后,才出新叶,可桃花不同,桃花先长叶,后开花;其四,梅树低矮枝细,桃树较高且枝粗;其五,两者香气不同,梅花的芬芳在寒冬中要浓郁得多;其六,你摸摸这花瓣就知道了,梅花花瓣油厚,如有滴蜡之感,桃花的花瓣却薄软,风吹便散。”陶昕来倒是知道不得不少,而且,说到最后一条的时候,明显有种“桃花易逝,梅花独好”的偏好性选择。
不说苏子全听得瞪眼,连苏子周都咂舌了。
“小师妹,没想到你这样只喜欢闷在屋子里,从不爱风月的人,居然还知道这么雅致的事情啊。”
陶昕来一笑,见前方白梅喜人,便又想去看白梅。别说,烈火的红和玉样的白摆在一起,的确是赏心悦目啊。
却在这时,她身后巴掌响起,一个温润的声音由远及近道:“没想到陶小友也是风雅之人,往日在下也有此惑,听得小友此番解释,真是茅塞顿开,实乃意外之喜。”
陶昕来迫不得已收回脚步,转身看去,果然是那个她正犹豫要不要拯救的男配李慕远。她往他左右前后扫了一圈,唔,没看到他那个倒霉催的被她揍的同门。也好,此时景好花好,既负了春光,她也不想在这冰雪天地里动粗。
“李道长别来无恙。”陶昕来想到这句常用开场白。
李慕远和大小苏一并内心哭笑不得。这才多久不见,用得着别来无恙吗?大小苏真心觉得自家小师妹不能在闷在屋子里自过自活了。而李慕远则是有种小丫头穿大人衣服扮成人的赶脚。
陶昕来要是知道这三只这种想法,大约会直接回去修炼算了。所以说,人情交往什么的,真是麻烦啊。
大小苏倒是正正常常与李慕远打了招呼,李慕远性子好,与他们说了几句,见陶昕来眼睛总往那白梅瞧去,便提议去看白梅,于是一行人才往前去。
陶昕来心中吐槽:你不来,我早就去看白梅了,用得着你来提议?不过,鉴于李慕远此时还未和白子莲搅和在一起,加上上次与李慕远接触过,她对他并没有那么多的恶感,所以虽然觉得大家不太熟,但也没破坏好心情。
李慕远笑容亲切,言语温和,他走过许多地方,见识广博,所以言谈之中便带着那种“天地广阔,美不胜收”的意味。便是大老粗苏子全,听他说话都能听得津津有味。
陶昕来见李慕远神情自然,言谈有度,便也用心去听,没有当自己没带耳朵一样敷衍。听着听着,她就发现一个长期以来自己一直忽视了的问题。
李慕远心细如发,他见陶昕来皱着眉,很自然地问道:“陶小友,怎么了?”
陶昕来猛然看向李慕远,眼睛里射出的光像是利剑一样,叫李慕远一时有点摸不着头脑。
她看到李慕远身后,匆匆拉着白子莲一路跑来的方琪,她的脸还是那样喜感,不过显然她不太长记性,这才多久,又出来蹦跶。
她脑子里一晃神,方琪和白子莲已经到了跟前。
白子莲正打量李慕远,心想这不是神丹宗的人吗,还是她的参赛对手。当时她可是把他当做大敌的。不过这个人很叫人佩服,不但模样好,气质好,性情好,一手炼丹术也十分之好。她早就起了结交之心,只是一直和闻人熙一起,没找到机会。可是这个人,怎么会和陶昕来一起赏梅花?
方琪小炮仗开口:“莲姐姐,你看!我没说错吧!这才多一会儿,就又勾搭上了一人……”
陶昕来冷笑。果然啊,烦不烦,真当自己是根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