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就算你有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为了孩子,你也该跟我进宫去,一来能堵住众人的悠悠之口,给孩子一个光明正大的身份;二来,也好让孩子能生活在一个父母健全的家庭里,咱们一家了让你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不好吗?”
他说的动情动理,晓媚也不禁为之动容。
没错,她是一直跟他呕着气,但是随着世间的推移,那些气已经不再像刚开始那样令她忍无可忍了,特别是她现在又有了孩子,这个时代的人有多封建她知道,若是孩子就这么不明不白的生下来,长大了一定会受人歧视的,孩子的出身,会成为孩子身上一辈子无法洗去的污点,她不能让孩子为了她赌气而受世人歧视,这是她不能忍受的。
跟孩子的幸福和前程比起来,自己的那点子闲气还真是无足轻重。
于是,她淡淡的说:“你的后宫里皇后妃子一大堆了,你让我以什么身份进去?还有,你那一大群的妃子,你打算怎么处理?”
一听晓媚这话,便知她已经同意自己的说辞了,慕容流尊喜出望外,忙道:“这个你大可不必担心,宫里身份贵重的妃子并没有几个,多半都是我在宫女中选出来掩人耳目的,好打发的很,那几个身份贵重的,须得费点心思,只是,完颜皇后这里不大好办,不过,你不用操心,我一定会想到办法安置她的。”
晓媚“嗯”了一声,长长的睫毛垂了下来,她深知道,这一声“嗯”代表着什么。
没办法,孩子的到来,彻底的改变了她原有的计划。
本来,她还没彻底消气,还打算再晾男人一年半载呢,甚至还想过等母亲回来了就带着母亲和王嬷嬷离开大雍……
但是现在想这些都没用了,她必须得考虑孩子,不能只为自己活了。
慕容流尊听到她的一声“嗯”,仿佛听到了佛语纶音一般,喜得心花怒放,恨不能把晓媚抱起来转上三圈儿,念及她现在怀着身子,只好把自己满腔的喜悦强压了下去,他激动的说:“你放心吧,玫玫,我会尽快把后宫清理了,尽快接你们娘俩进宫的,哦,对了,你的身份得换一下,不能再用原来的身份了。”
晓媚说:“那就叫李筱玫吧,我还想叫我原来的名字。”
“好!”
男人一口答应下来,只要她能跟自己回宫,她想叫什么,他都会给她办得妥妥帖帖的。
……
回宫后,他立刻让小安子去给晓媚弄一个新的户籍来。
所谓户籍,就相当于现在的户口簿,是官方证明一个人的身份的证件,晓媚的这个户籍很不好弄,因为户籍不能平白的造出来,必须得有真实的李筱玫这个人,而且还得是与她年龄相同,又得是出身好一点儿的,因为这个‘李筱玫’将来是要进宫的,身份太低的话会被人诟病。
最重要的一点,原来叫李筱玫的那个人,必须已经死了,或者甘愿让出自己的身份,改头换姓的重新生活。
在小安子查找‘李筱玫’的这些天里,慕容渊不止一次的进宫求见过,但都被慕容流尊以各种借口和理由推掉了,慕容渊心中郁闷,又惦记着晓媚,这天,忍不住亲自到晓媚的府上去探望她。
彼时,晓媚正带着人在院子里种番椒,自打怀孕,她越来越爱吃辣的,都说酸儿辣女,想来她这一胎应该是个女儿吧。
此时已经开春儿,大雍的农民们也开始种庄稼了,晓媚看自己租的府邸很大,许多地都空着,觉得很可惜,便从空间里拿出一些她爱吃的菜蔬粮食种子,带着人在府里耕种。
慕容渊求见时,晓媚并未打算见他,直接以身子不适,不宜见客的缘由拒绝了。
慕容渊吃了闭门羹,心中十分不快,骑着马路过晓媚府邸的后花园时,忽然听到墙里一阵女子的笑声,笑声清脆软糯,被徐徐的春风送到他的耳边,他依稀听得出,这笑声里面有她的声音。
不是身子不适么?又怎会与人说笑?
他一下子想到了,这是她拒绝他的借口,她根本不想见他!
这个想法让他十分气恼,气急之下,一跃飞身上了墙外的一颗大槐树上,定睛向花园里望去。
花园里,晓媚一身水粉色的棉布衣裙,正指挥着几个丫头种园子呢。
“这一片都种上番椒,多种点儿,炒菜炖菜放点儿番椒进去,格外好吃呢……”她脆生生的说道。
多日不见,她似乎比上次见面时胖了些,白嫩的小脸儿也像这阳春三月的天空似的,格外清丽明媚,比之前在他的楚王府中不知明媚多少倍。
看得出来,她的心情好极了,眉眼弯弯,樱唇轻轻的向上翘着,那么娇媚明艳的站在那里,足以让人移不开眼睛。
“大胆,哪来的登徒子,敢偷窥别家女眷。”
一个嬷嬷发现了站在墙外大树上的慕容渊,顿时板着脸怒喝起来,晓媚和王嬷嬷等看过来时,慕容渊已经足下一点,飞身进了花园里。
“哎呀,你怎么闯进来了,好大的胆子!”
那个嬷嬷是慕容流尊派来服侍晓媚的,不认得慕容渊,见慕容渊闯了进来,顿时怒喝起来。
晓媚一看是慕容渊,苦恼的揉了揉揉眉心,却对呼和着的嬷嬷道:“嬷嬷不必大惊小怪的,这个人是我认得的,你先去忙吧,我自去应付他。”
那嬷嬷是慕容流尊的人,平日里除了照顾晓媚,还监管监视她的任务,一见晓媚欲与前夫交集,她岂能离开呢,非但没有离开半步,还悄悄的竖起了耳朵,偷听晓媚和慕容渊之间的谈话。
“王爷怎么越墙而来了?这成何体统”
“本王也不想如此,只是你不肯见本王,本王无奈,也只好出此下策了。”
说这句话的时候,慕容渊的脸色有点儿黑,想他一个堂堂的皇室王爷呃,竟然要做那翻墙爬树的宵小之辈,真真是憋屈死他了。
晓媚头疼的说:“王爷,不是我不肯见你,实实是因为咱们已经和离了,让人看见咱们在一处不好,王爷不是说要去请皇上恩准您照顾我么?怎么?这是皇上准了?”
闻言,慕容渊的脸上更不好看了。
他闷闷的说:“皇上这段时间事忙,还没有见我,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会让皇上答应的。”
晓媚道:“那就请王爷求到皇上的旨意再来吧,人言可畏,我真的不想被人说三道四。”
慕容渊看晓媚对他淡淡的,只道她还在为从前的事儿生气,想了片刻,说:“媚儿,本王知道从前立在府里的日子不好过,是本王一时不查,让你受委屈了,等将来你跟本王回了府,本王好好待你,让你掌管中馈,要是谁再敢起幺蛾子,本王一定会为你做主的。”
“回王府?不是说给我单独找个府邸独住么?”
晓媚愣住了,这位王爷这是闹的哪出啊?前段时间还说要把她当做外宅来包养呢?这会子咋又忽然变了主意,要带她回府去了呢?
慕容渊道:“本王想过了,既然跟皇上张了一回口,莫不如就求个大点儿的恩典,让皇上许咱们复合,本王情愿交出封地,一辈子留在京中做个闲王,也不愿失去了你。”
他的确是这么打算的,他的封地在青州一代,是几座土地肥沃,富饶丰富的城池,虽然看起来富足显赫,但是皇上忌惮他,根本不许他回封地去。既然如此,还不如拿封地把她换回来呢,一来这样做也可使皇上对他放心;二来,还能让他得偿所愿,与她重新复合。
这两天,他就一直在考虑这件事儿,基本上已经做决定了,他相信,只要他肯交出封地,皇上一定会许他们复合的。
为了她,他竟然愿意把封地交出来,晓媚的心里还真是小小的感动了一下,但是当她又想到他不分黑白是非,要将她贬妻为妾的时候,那一点点的感动又烟消云散了。特别是想到尹侧妃和柳侧妃对她的陷害,心里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想了想,她低下头,神色恹恹的说:“多谢王爷美意,只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有尹侧妃柳侧妃在,我不想再回楚王府去了,王爷还是忘了我吧。”
“尹侧妃已经不是侧妃了。”
慕容渊说道:“她的母家犯了事儿,她也受到了牵连,如今在府里只是一个姨娘,连庶妃都不是,柳侧妃也因为之前算计你,被本王罚了禁足一年,要是你厌恶她,本王就叫她一辈子都待在自己的院子里,不叫她出来惹你厌恶便是了。”
两个害她的女人都落到这般地步,晓媚的心里真是解气极了,但又不禁为这两个女人感到有点不值。
她们之所以害她,还不是因为吃醋争宠的缘故,究其根源都是为了这个男人,可他竟毫不怜惜的把她们抛弃了,简直是弃之如敝履,这样的男人,真的值得她们争夺和算计么?
慕容渊看晓媚眉头紧锁,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还以为晓媚是对她们两个的惩罚不满意,遂说道:“是不是她们两个都不在了,你便可以放心的跟本王回去了。”
晓媚的心中一动,能借他的手给自己出出气,这样的机会她当然不会错过,反正就算她答应了,慕容流尊也绝不会让她回去的,所以,她斩钉截铁道:“是。”
慕容渊见她答应的爽快,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说:“我今儿就把她们送出府去,让她们去南边的庄子呆着吧,等你回了府,府中的中馈依旧由你来掌握。”
晓媚垂下眸子,长长的睫毛挡住了她眼睛中的嘲讽和奚落。
跟他回去?真是做梦!
不明就里的嬷嬷听到了晓媚和慕容渊的对话,不禁大为惊愕,想不到这个李姑娘居然还跟前夫藕断丝连呢,这可是大事儿,马虎不得,须得马上把消息传进宫去,请陛下定夺。
御书房里
慕容流尊惬意的喝着茶,俊美的脸上写满了春风得意,他懒懒的看了一眼走进来的小安子,道:“什么事儿?”
小安子躬着身子,小心的说:“是刘嬷嬷差人进来传话了。”
“哦?”他挑了挑眉:“传甚么话?她做什么呢?可有说起朕?”
小安子为难的扯了扯嘴角,这几天,李姑娘光顾忙着种庄稼去了,哪有空想他呢?
“回皇上,呃……没有……”
看到主子脸色骤变,变得比茅坑里的某种不明物体还臭,小安子急忙找补说:“刘嬷嬷说,楚王去纠缠李姑娘了,想必是李姑娘疲于应对,才没有提及您吧。”
闻言,慕容流尊的神色一戾,如画般的容颜顿时出现几分阴鸷来。
之前,他是有想过利用慕容渊把她给逼出来,但是现在情况不同了,她有了自己的孩子,不用逼她,她也自然而然的原谅自然了,用不着那个该死的慕容渊出手了。
“小安子,传朕旨意,把淮安郡主之女宜阳县主指给楚王为妃,十日后大婚。”
小安子一个趔趄,差点儿跌倒,他结结巴巴的说:“陛下,您说的,是……宜阳县主吗?”
慕容流尊扫了他一眼,冷冷的说:“耳朵坏了?”
“没,没,奴才这就去传旨。”
小安子碰到主子那冷冰冰的眼神,顿时心缩了一下,赶紧一溜烟的跑出去传旨了。
只是,陛下指给楚王的这位宜阳县主,乃是一连克是三个未婚夫,二百来斤重的一个望门寡,陛下把这样一个女人配给楚王,真的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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