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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洛翎上了车,坐在副驾驶室上。
与刚才热情态度迥异,一路上刘诗然显得特别沉默,紧紧闭着嘴唇,一言不发,侧着脸茫然看着市区沿路的街景。
显然,刘诗然有些不愉快,在为某些事情而生气,这一点甚至不用怎么观察就可以得出结论。可祈洛翎不知道,刘诗然感到不愉快的内容是否和她有关,她暗暗回顾了刚才自己的一言一行,还算是得体并没有失态,很显然不是自己让刘诗然感到不快。
祈洛翎很知趣,当一个人不想说话的时候,你就要给他足够的自由空间,否则会适得其反。
大约开了十多分钟,祈洛翎的住处很快就到了。拐过那条市中心一条繁华的商业街道就到了。
刘诗然在附近的小路上把车慢慢停下。
祈洛翎准备下车,正打算向她倒谢。可她还没有说出口,刘诗然开口说话。
“我有个问题想请教你。“
“什么问题?“祈洛翎问。
“有了未婚夫还想和别的男人见面上床的女人,是不是个坏女人?抑或是本性个****的女人?“刘诗然一脸的嘲讽,伸出右手,捋了捋头发。祈洛翎看见刘诗然的无名指上有一颗小巧精美的戒指。
祈洛翎默默无语,不知该说些什么。
“能陪我在车上坐了一会儿吗?“刘诗然恳求道。
祈洛翎只好在车里默默又坐了一会。
黑色的车窗打开一指宽,喧闹的街道上充斥着最新的流行乐曲,它们像方便面一样从音乐的车间里生产出来,供人们随时随地使用。杂乱的音乐从四周灌入车内。
“你有爱人了吗?”刘诗然问。
祈洛翎点点头。
“你有爱人时,想过其他男人没有?”刘诗然问。
祈洛翎摇摇头。
“你爱他什么?”
祈洛翎想了很长时间,却不能准确说出爱崔在善的理由,能够想起的却只是一些音乐的片段。优美动听凄迷婉转的乐曲依稀缭绕在胸口,压迫着心脏的部位,心痛的感觉使她无法再继续想下去。
“你去波兰是为了去见其他男人?”祈洛翎不得不转换话题。
“也不全是,主要是去波兰参加一个国际的学术报告会,顺便去见见他,他其实也不算是陌生男人,准确地说我们五年前就认识了,只是因为种种原因,阴差阳错没能在一起,如今大家回忆起来倍感遗憾。这次去也算是圆一场梦吧。”刘诗然故作轻松说道。
“那你去波兰又是了为什么?”刘诗然问道。
“我去处理与音乐相关的事情。”祈洛翎淡淡说道。
“音乐?我特爱音乐。”刘诗然说。
“哦,是吗?”祈洛翎看了看手表,不想再继续下面的话题,然后说道:“我想我该走了,我留下你的电话,签证下来,我们再联系,好吗?”
刘诗然点点头,然后互换手机号码,然后离开了。
回到住处,祈洛翎拉开窗帘,窗外依然是一成不变的城市全景。
琳琅满目的街道和忙碌的人群,车船穿梭不停,展示着繁华的发达的交通景象。俯瞰世界,所有静止的和移动的事物都在忙碌着,而且忙碌得不可思议。在这个每个人都在拼命奔跑的年代,没有人肯停下来歇歇,认真思考找寻生命的意义和使命。
高大威武的建筑群,海关的钟楼,陆家嘴的标志建筑,鳞次栉比的高级商务楼,以及远处渡轮传来的低沉的吼叫,窗上的玻璃都微微一颤。阳光轻柔照在微绿色的江面,映出温煦而又寒冷的光泽。
这些景色让她觉得自己生活在在一个美好的时代里。不过扒开这五光十色,声色迷离的幻象,这个世界还剩下些什么?剩下恐怕只有极度匮乏的精神世界和虚弱不堪的灵魂。世间仿佛只有杂乱的音符,没有和谐的旋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