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开心热闹些。”
红珠心里也是高兴的,她对朱伯修有些事儿看不惯,就他那性子,她也没想着将来能靠他如何。但到底也是她堂哥,他科举顺利,对朱家上下都好。
李二舅也说了句实话,“以往都听说他聪明过人,迟早都能中进士做大官的。只他也读了十来年书了,我往常也不是没听说过那小小年纪就中了秀才的,他这么些年也没试着下场一试,我看着心里也是没底的,就想着是不是没那能耐呢。这回我还当他不能中呢。”
钟氏道:“你这人尽会说些扫兴的话,人正高兴呢。”
红珠道:“二舅说得也是,科举这事,便是有才学有能耐的,也不定能考中。可不就是让人心里没底么。终归这回是过了。”
“今儿你们可得回朱家去瞧瞧了。”钟氏说。
李氏点头,“也就下午有空,一会儿用过饭就去一趟。”
李二舅道:“不着急,想来朱家现在多得是亲朋上门,你们去了也得帮把手。”
李氏和红珠都应了。
钟氏又提起一事,听人说起知县夫人因着闺女的病情有了起色,发了善念,派了家仆出来采买药材和粮食,说是要在城隍庙前施粥赠药。又有县里的大户人家听说了,也求上门去说要配合知县夫人做善事。
钟氏说起来,不免露出几分担忧,“说是那小姐的病情有了起色,可到底如何我们也不知晓,莫不是这病难治,知县夫人想着做善事给闺女积福气?”
李二舅呸了一声,“别胡说了,人都施粥赠药了,你怎的就说句好话?若是被外头人听得,传出去就说你看不得知县家小姐好,县衙里的人就该上门来抓了你去。”
钟氏被他一说神色不免讪讪的,瞪了他一眼,又提了个话题,“贺鸣衡这两日也没见着,若见着了,倒可以问他一问。”
红珠见钟氏说话是朝她这儿看过来的,假作没有听到。
李氏便说:“许是忙得很呢,这两日我也没见他归家去。”
钟氏抱怨,“那天过来吓唬了我们一通,还说什么有消息会告知、让我们有事还能找他去……如今就这么个样子,可别想了。”
“他不来才是好呢。”李二舅也说钟氏,“如今你是比安娘都不如了,安娘都不担心,你倒好,听到点儿什么坐立不安的。”
李氏一笑道:“我也忧心呢,只红珠时常宽慰我。她说县衙里没什么安排就是好事,说明这病情控制住了。若真是大事,要么出来净街闭城门,要么大户人家撤走远遁。我一想也是这么个道理,便不慌了。”
钟氏想了想,也点点头,又自嘲道:“比安娘倒罢了,我们是差不来多少。倒是红珠,我承认是比不得的。”
一句说的红珠也笑了,只道:“我也不过是傻大胆罢了。”
又闲聊一会儿,李氏和红珠便往朱家去。
她们到时,堂屋里正收拾着,红珠一看,是往常与朱桂达亲厚的两位族亲和老友来了,陪着朱桂达喝了些酒,四五个都坐在哪儿闲聊。而姜氏和一个伯母在一旁陪着倒茶,让他们醒酒。
李氏和红珠喊了人,稍陪着说了几句话,便往朱老太太屋里去了,也好瞧瞧朱三宝。
朱三宝不再发热之后,病情也有了很大的起色,朱老太太说他已经有精神到院子里玩一会儿了。红珠瞧着他身上掉了许多肉,小胖脸都瘪下去了,以往红珠抱他,抱一会儿就觉得手上坠得慌,现在只觉得可怜,恨不得多抱着疼他一会儿。
朱老太太前几日熬得厉害,原本那头疼的病也犯了几回,偏家中事多,她也不敢撂开手去,几日下来也瘦了好大一圈。只今日有喜事,面上精神极好,她见了李氏和红珠也是欢欢喜喜的。
“我就晓得伯修是个争气的!他小时候才会说话不久,他娘就教他念三字经,三四岁就识得了许多字,那时我就说他聪明,是朱家最有出息的,将来朱家就靠他了。老头子当年还拦着说我尽偏疼他,他懂个屁!不论家里再怎么难,我省吃俭用都没省过伯修读书上学的钱,这么些年了,朱家终归有个读书人了,可算是让我盼来了。”朱老太太感慨道。
红珠听着这话可有些过了,先不提如今朱伯修才考一场,过了也只能称童生,就说朱老太太认定朱家只他一个聪明,只他一个读书人,这话红珠就不好附和。若不是她爷爷当年犯浑,她爹程桂棠可不就是那妥妥的第一个了。
李氏也没听出这些个来,当下只笑着点头应和。
朱老太太见有人搭腔,虽说是李氏这么个向来不懂说话的,也不由得越发说得畅快。
这么说了一会儿,红珠觉得有些憋闷,险些忍不得当着老太太高兴的时候刺她几句。一想又觉好笑,想来朱老太太也是憋坏了,朱伯修只过了一场,她就当他做大官了似的。红珠敷衍几句,就从屋里退出来了。
才出来,却见赵逍晃荡着进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