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却没想到两刻时间之后,蛮兵撒出去的斥候陆陆续续返回,也没见营寨中有任何动静。
“蛮兵派出的斥候几乎都回来了。”董羿道:“众将士打起精神,做好准备!”
“喏!”
若被蛮兵斥候看穿的虚实,疑兵之计破灭,恐怕营寨之中立刻就有兵马出来。若仍然不见动静,就说明蛮兵斥候并未看出计策底细,到时候,董羿就跟着自己之前的计划走便是。
又半刻时间,仍不见营寨动静,董羿笑了。
然后向身旁的成英招了招手。
.
蛮兵营寨,中军大帐。
“这么说,二十里外有汉军大队人马踪迹?!”
“正是,将军!那汉军一路行来烟尘滚滚,估摸着至少有五千兵马!”
“至少?”
万骑长略略沉吟:“至少五千,嗯.”
正在这万骑长思考之时,就有麾下蛮兵来报:“报,将军,汉军前锋将领在营外搦战!”
“哦?!”
万骑长闻言不由一愣:“搦战?!”
然后眉眼一竖,喝道道:“仅凭两百骑,就敢在我大营外搦战,端端是不把本将放在眼里!”
言罢一顿,却又谨慎问了一句:“可看出那汉将模样、虚实?”
“报将军,看模样,只是个尚未加冠的汉崽子!非是董卓或其麾下大将!”
“尚未加冠?”万骑长笑了:“这汉人崽子不把我当回事啊!众将,你们说,怎么办?!”
“宰了他!”
一员蛮将轰然起身,摩挲了一下掌中斧刃:“将军,且让末将前去,定取其首级,献与帐下!”
“好!阿努克,若斩杀汉将先锋,我记你头功!”
“谢将军!”
这蛮将阿努克大笑一声,大不走出了军帐。
却不片刻,就有兵丁来报:“报,将军,不好了,阿努克将军战不三合,被汉将斩于马下!”
“嗯?!”万骑长眼睛一瞪:“羞煞我也!阿努克竟如此废物?!左右,何人愿去斩杀汉将,替阿努克雪耻!”
“末将愿往!”
又有一将,手按战刀轰然起身,信步走出中军大帐。
又片刻,兵丁来报:“智罗罗将军与汉将战不五合,被斩了!”
“什么?!”
万骑长忍不住站起身来:“智罗罗乃五品武道强者,五合被斩,难道汉将是六品高手?!”
帐中一干将领皆面面相觑。
“众将且随我出营一观!我倒要看看,这汉崽子何许人也!”万骑长几步走下堂来,掀开帐门,身后众将景从,一路浩浩荡荡,策骑出了营寨,来到营外空地。
此时场中,董羿横刀立马,脚下两句无头尸体,鲜血淋漓,凄然惨淡。
“汉将何人,可敢报上名来!”
万骑长策骑出阵,执鞭遥指董羿,横眉冷喝。
“我乃大汉帝朝西域戍己校尉帐下军候,河东董羿是也!”董羿大喝一声:“尔乃何人!?”
“哼!”万骑长闷哼一声:“我乃西部鲜卑大人日律推演之弟日律拔明!尔区区军候,敢杀我爱将,今日定要斩杀于你,以雪我恨!”
董羿闻言,眉头不由一跳,却哈哈大笑道:“若要杀我,自来此间领死!”
然后策骑缓行,扬起战刀,高声暴喝:“河东董羿在此,蛮夷敢战否!?”
“河东董羿在此,蛮夷敢战否!”
“河东董羿在此,蛮夷敢站否?!”
三声暴喝,却让场中鸦雀无声。
日律拔明看着麾下众将尽皆低头,不由面色铁青。
当下心中怒急,伸手一引,真气股荡之间,将身旁亲卫肩上抗着的长矛吸入掌中,仰天厉声长吟,策骑轰然杀出。
“来得好!”
董羿哈哈大笑,话音未落,日律拔明已然到了眼前。
战刀抡起,锋芒毕露,只见一弯秋泓刹那一闪,轰然一声炸响,震得周遭兵卒脑子发蒙!
就见场中两骑骤然错开,一刀一矛交叉而过,两骑脚下,便有方圆二十丈范围,整个被巨力震得坍塌下去一尺有余,灰尘四面铺开,浩浩荡荡,立刻,场中便人影朦胧。
两团黑影携着两道锋芒你来我往,铿锵之声不绝于耳,火光溅射之中,真气股荡开来,在空气中掀起一圈又一圈实质般的波纹,仿似飓风,飞沙走石,席卷八方!
场中两人交手片刻,各自都暗暗警惕起来。
对董羿而言,这日律拔明着实是个好对手。其战力,比之昨夜折在董羿手中的蛮将还要强上一分!
幸亏董羿昨夜临战突破,战斗力再上一个档次。否则以昨夜之能,对上今日之日律拔明,恐怕难保不败。
这高手相争,争的就只是一线。
日律拔明比昨夜的蛮将只强上一分,但若两两敌对,排除一些不可控因素,昨夜的蛮将必然不是日律拔明的对手。
而日律拔明则更是心惊。
这对手看似青嫩,一身武道分明也只五品境界,但其战技圆润无暇,完全找不到破绽。交锋之中,兵刃上传来的真气极为精纯浑厚,力量也大的让人惊讶,一时之间,他几乎以为自己的对手是个浸淫武道数十年的六品武学大家!
真真是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