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余日以降,董羿与麾下兵卒同吃同住,逐渐培养默契。到现在,已经能够随口叫出任何一个兵卒的名字。
这就使得他与兵卒们,愈发的亲近。
其实这也不算什么。
作为中基层军官,能做到这一点的人,不是没有。
当然,大多数是做不到的。这与记忆力相关,记忆力不够的,抓破脑袋也不行。
董羿的这种练兵方式,并不出奇。
就比如大汉帝朝两三百年前的将军李广,就是这般做法。与兵卒同吃同住,仿若兄弟。每每征战,兵卒必效死力。
又比如大汉之前,大周帝朝末期,诸侯国魏国的统帅吴起,也是这般做法。
他甚至给受伤的兵卒用嘴吸出伤口里的脓水!
但正因为寻常,却也极为有效。
常说恩威并重,才是治军之道。加之以恩,从平素的点点滴滴,到为士兵们争取利益,让士兵们从心底归附。施之以威,以一言一行,以自己的强大,慑服兵卒,让他们唯命是从。
董羿,就要这么做。
这十余日以来,陆陆续续,其他的董事子弟也皆正式履任。直系弟子也没有特权,被董卓一视同仁,皆从队率做起。
那三位直系子弟仍然是那般傲气,校场上每每经过,都拿斜眼看董羿,还哼哼唧唧的,表示不屑。
这让董羿麾下的兵卒极为不爽,不少人叫嚣着要教训他们一顿。
却被董羿拦住。
先不说能不能教训,这几人都是五品高手,董羿这一曲兵马一起上,也不见得能打赢他们三个。
再说了,这军中有军中的规矩,平素里谁看不惯谁无所谓,但若要生事,一旦触犯军规,那可不是好玩的。
“都是军中同袍,兄弟们多担待担待吧。”董羿这样说。
倒还让众人觉得他心胸开阔,肚里撑船,由此更加敬服,也算是一个意外收获。
除了董迁等三个直系子弟,其他的旁系子弟,与董羿的关系都还不错。军队毕竟是个大集体,一个人是玩不转的。
董羿有志向,就要注重结交朋友。
当然,这其中有个度,须得好生掌握。却不能让董卓以为他董羿要拉小山头,独立自主。一旦给董卓留下不好的印象,董羿就得不偿失了。
因此,交往是交往,但都是君子之交。
日子一晃,半个月就过去了,新的一月到来。
初一,董羿的这一曲兵马,就接到了直属上司李傕下达的军务命令。
前面半个月是给他熟悉军队,了解军务,到现在,该熟悉的差不多都熟悉了,就该有正式任务下达了。
虽然董羿清楚,这次任务算不得什么要务,但毕竟是从军以来第一件军务,因此董羿十分重视。
“这个月轮到我这一部兵马执掌它乾城防务。”李傕把董羿叫到军帐之中,随同的还有其他诸位军候。
“董羿,你的部曲,就负责北门和北门内一条街的巡视、看守之责。其他诸将,一曲负责一门,多出来的,巡城!”李傕下达命令。
“诺!”
董羿捶胸行礼。
领了军令,董羿出了军帐,径自集结麾下兵马,宣布了这一军务。
“明日一早,卯时中在校场集合。”
董羿看着众将士,道:“各屯长、队率出列,其他人继续训练。”
把麾下的将官都召集起来,来到一旁,董羿道:“这是我们这一曲兵马自成军以来,第一次执行军务。看守城门、街道巡视,看起来并不重要,但我希望你们能够做到最好。”
一干人等齐齐点头应诺。
“仔细、严谨,须得谨守。另外,若遇到棘手的事,要立刻通报,让我来区处。”
“诺!”
...
翌日一大早,天不亮,董羿就起来了。
他在城中有自己独立的院落,只因为练兵之事,吃住在军营,很少回来。现如今,练兵之事已经走上正轨,麾下的将官也都领会到了他的练兵方式,同时自己也与麾下兵卒熟悉到了一定的程度,因此,他决定自此之后,便搬到城中院落里住。
作为军官,与麾下将士熟悉的同时,也须得保持一定的距离。
如此,才能更好的维护军官的威严。
这院子是董卓赏赐的,其中有小厮两人,丫鬟两人,还有一个掌勺的厨师,加上董羿,就是六个人。
一大早起来,董羿先在院子里练了一趟刀法、战法,又在丫鬟的服侍下洗漱完毕,吃过早餐,便换了披挂,跨上坐骑,到了军营。
作为一曲军候,董羿的披挂盔甲自然不同于普通兵卒。普通兵卒的盔甲是札甲,札甲是由一片片宽一寸、长数寸的长方形金属片,用金属丝链接而成的半身甲,只有胸腹、肩臂处有防护。
而董羿的盔甲,则是鱼鳞甲,通体淡红,防御周全。
大汉帝朝自光武孝皇帝起,尚火德。因此,军中将领的盔甲,以红色为基调。越是高级的军官,其盔甲、披风,就越是红亮。
就比如董卓,不但盔甲红亮,连坐骑都通体绯红。于万军之中,极为显眼。如此,才能显示出将领的地位,在战场上,才能随时让士兵看见,便于指挥。当然,在战场上,危险性也更高。但做将军的,要是怕危险,干脆回家种田算了!
董羿的这一身鱼鳞甲自不能与董卓的盔甲相比,不论是色泽的亮丽,还是盔甲的防护能力,都是天壤之别。
但比之普通兵卒的盔甲,又好了许多。
他挎着战刀,策骑到了营中,这会儿,麾下兵马已集结完毕。
“本军候麾下十队兵马,除开斥候和后勤,还有八队。这八队兵马,分作两部。”董羿肃色道:“李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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