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刚来的小路快速往回走,这一次李转娣求生的*开始变得强烈,头脑好像也清醒过来了,手里的call机被呼了很多次,这一定是这个地方仅有的几个相依为命的人打的,担心她在外面出事。
李转娣回味着司机大叔的话:纵然是全世界都不需要我了,至少爸爸和妈妈还是要我的,如果我赚不回这个钱,没有办法用钱报答父母的养育之恩,那么我还有手和脚,我可以帮父母干体力活,帮他们端茶倒水,在他们身边虚寒问暖,至少农村活我还是会的。
母亲当初生自己时遇上那么大的困难,都坚强地把自己给生下来了,并和父亲一起顶着巨大的压力把自己养大,培养成人,我能这样对父母吗,再说我真的死了,自己是解脱了,可是我的父母呢,我的痛苦,我的忧愁都会转移到父母的身上,父母将是双倍的痛苦,我这样做对得起他们吗?我不能,我不能!李转娣内心在剧烈地否定自己原先的想法,特别感谢刚才的那位大叔点醒,也庆幸自己命大,没有死成,要不这死在异乡,还要让父母千里迢迢来收尸,多么的不孝啊。
还有王彬,多少日来,他对自己的牵挂和担心,自己却对他是一个又一个的谎言隐瞒,可是他依然相信自己,鼓励自己,从来不对自己说一句质疑的话,王彬啊王彬,你为何当初不霸道一点,把我从惠阳拉走呢?李转娣现在开始怪王彬了,可是片秒之间又否定了这种责怪。
当初如果王彬真的要把自己给拉走,自己会听他的话吗?自己会走吗?再说走了,自己那不安份的心,总是怀才不遇的想法,终归还逃脱不了被其他朋友邀约的命运。而且王彬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样的推销,里面的人都不是坏人,都是善良的未经世事的年轻学生,王彬能武断地下判决么?
电话卡里还有三块多钱,李转娣快速地走到电话亭,又一次拔通了家里的电话。电话才拿起,那头就响起了母亲哭泣而急促的声音。
“转娣啊,是你吗?儿啊,你在哪里?”母亲的声音好像要哭过很久了。
“是我,妈妈,我在广东四会,我后天就去东莞,你放心吧,你还没睡吧?”李转娣用手抹除顺流而下的泪水。
“你还好吧?孩子,不管怎么样,家里永远是你的家,你在外面呆不下就回来,爸爸妈妈不能没有你!”父亲抢过了电话,连续说了好几句,李转娣听到母亲在那头不停的哭泣。
“我知道了,你们注意身体,我去东莞找个电子厂干操作工,我现在不再乱跑了,安分地做个流水线工人!对不起,爸爸,妈妈,女儿不孝!”李转娣忍不住还是哭出声。
“是爸妈对不起你,没有给你找到好工作,才让你在外面吃那么大的苦!”电话那头传来了妈妈带着哭腔的声音。
李转娣的父母明知道女儿受骗上当了,可是他们仍然不忍心在女儿面前提起这些大家都心知肚明的话,李转娣不说是不想再提这伤心的事,而父母是不想让女儿再伤心。
“妈妈,我是安全的,我人没事,我到了那边打电话给你们!“”每一次打电话的最后,李转娣习惯了向父母报告这样的话让父母安心。
又一次,都不知道有多少次了,四会这块土地,不知道接下多少人的泪水,李转娣捂着嘴“呜呜”哭了起来,她觉得太对不起父母了,太对不起了!
卡上还有一块钱,可以打二分钟电话。李转娣想打个电话给王彬,如实的跟王彬说清楚自己的处境。
看看手中的call机,居然寻呼有十几个,不仅有本地的,也有外地的,家里的,北京的,看来在李转娣迷糊的这阵子,家里的人和王彬都打过来了。
“喂,是你吗?”王彬好像一直在电话前守候,响一下,电话就被接起来了。
“是的,你刚才打我call机了是吧?我还好,你放心吧,我过两天去东莞找工作,我今天打个电话告诉你一下。”李转娣平静地说。
“哦,你自己还好吧,上东莞有人一起吗?”王彬极力镇静自己心情,淡定地回答李转娣。
“有的,张炎也在,还有几个为人很好的朋友。”李转娣如实述说着。
“要不你上北京来吧,来这边读个什么大专,怎么样?钱的事我给你想办法?”王彬征求李转娣的意见,其实这个建议王彬二年前就提过,李转娣不同意。
“我没有心情啊,我现在是历尽苍桑,除了还是个女孩子外,我真的什么也没有了,再读书也没有那个心情了,你明白我的,我的父母供我上中专已经很不容易了,我浪费了这么多钱又去上学,我…….,我……,不去,我还是去打工赚钱,找一份工作自食其力。呜呜……”面对王彬,李转娣又一次软弱地哭了起来。
电话那头的王彬肝肠寸断,但是在宿舍,也不好说什么,只是说:“你来,我们一起打工赚学费,怎么样?”
“不行,我要赚钱还债,还父母的恩情债,因为他们年纪大了,等不及了!我要挂电话了,没钱了,回头打电话给你。”李转娣眼看着电话快断线了。
“嘀,嘀……”电话里响起了忙音,李转娣无奈地放下电话,往家的方向走去。
“叮铃铃,叮铃铃,……”公用电话又响起来了,李转娣回头一看,是北京的电话,是王彬打过来的。
“你先回去好好休息,我明天上午再打你电话,宿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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