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混账玩意儿,竟敢当着人面说少爷犯浑了,你这杀才。”韩沐生被小庄拖到僻静处,猛地站住,将小庄一脚踢翻。
小庄顺势抱住韩沐生的脚丫子:“少爷体谅小的,小的方才是口不择言,但是少爷对夫子恶言相向,回头若是夫子和老爷一说……”
那后果就够他喝上一壶的了,韩沐生想得明白,要不然也不会被小厮拖着走,只是气哼哼又踹了一脚才把脚收住:“起来吧,给少爷回家去。”
今日凑巧,韩沐生又去寻甄知夏,在走道上就远远瞧见铺子里裴东南和甄知夏熟稔的说笑,他是个习武的二愣子,从小长得俊俏,女人缘一向好,惯得他一身霸道。他瞧见裴东南先是唬了一跳,便偷摸摸在一旁端详着,这一看竟给这个二愣子瞧出点门道来,本来么,一遇到甄知夏韩沐生就醋劲大,就是个没心的也能看出几道影来,何况是情根深种的裴东南。
只是再怎么情根深种,这回也只得放下了。天已经擦黑,教谕宿舍里黑蒙蒙的,裴东南愣怔怔的坐在书案前,手里拿着甄知夏早几年亲手给他做得书袋子,脑袋里弯弯绕绕的转了好多东西,却是半点头绪都没理出来。他喜欢知夏那丫头的爽快和与众不同,他亲娘却将之视作毒瘤。他今日去药膳铺子找甄知夏,言语间她但凡是流露出一星半点对自己的好感,他便会搏上一搏。可惜,可惜了。
可惜知夏待他不若他待她,可惜他娘死了命的厌弃她当儿媳的可能,可惜他是个只会读书的孝子,罢了,都罢了吧。大丈夫不可一再贪恋儿女情长,只是不晓得他胸口的郁结何时才会散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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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药膳铺子照旧开,甄知夏忙了一早午,好容易有时间歇口子气,嘴里细嚼着个香梨瞧着门堂外头熙熙攘攘的人群发呆,一时脑袋里闪过东哥儿昨儿个在店里头的样子,才要细细琢磨,忽然瞧见人群里闪过一个身影,眉眼一晃似乎是那个叫紫荷的姑娘家。甄知夏跳起身子绕过柜台朝外走,探头到门外张望了两下,来来往往一大堆人瞧不出所以然,她才又怏怏的缩回头。
啃完最后一口香梨,拿起帕子擦擦手,甄知夏被那道影子弄得有些患得患失。那日瞧见紫荷姑娘给许汉林送餐,当时没当回事儿,回去的路上一琢磨,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儿。许汉林那么多病人,为什么只那叫紫荷的给他送吃食,想是许汉林瞧人家年轻模样又不差,平日里“关照”的很,呸,还假惺惺的不拿人家食盒。还是说他关照的还有什么“绿荷”“粉荷”的。真真教人失望,
可是许汉林关照不关照人家姑娘家,她失望个什么劲儿,甄知夏心里一跳,云里雾里的似乎也有些明白,只是不愿意认。想了会儿想丢开手,又忍不住较真,想总结点什么出来。做什么要介意他呢,难道因为他长得俊?是,他身条高,脸架子尤其好,但是东哥儿和韩沐生也长得好看啊。还是因为他之前仗着年纪小,动手动脚的,又是抱又是咬,让她觉着他对她有意思,这么一想,对路了,这厮就是个惯犯,恃靓行凶,是个勾搭姑娘家的好手,缺了个德的,差点给她带到沟沟里去了。
甄知夏没事儿瞎捉摸,俏脸上柳眉拧巴成个节,只恨不得就此不相往来,而那头许汉林莫名其妙就给定了罪,还什么都不知道在药堂里头忙的头昏脑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