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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法西斐尔一向理智,并且“不解风情”。他只是十分冷静地斟酌措词,然后谨慎地回答道:“虽然它确实神奇,但无功不受禄,如此罕有的东西,应该十分珍贵吧?我想我不能收。”
“法法……”黧的神色蓦然变得意味深长起来,眼神深沉如夜,直直望着自己的伴侣。
法西斐尔立即会意,蛇妖这是在提醒自己,不要轻易与强者为敌了。
“好吧,谢谢你的礼物。”法西斐尔识时务地表示妥协。
黧微笑起来,对于法西斐尔的“暂时”想法心知肚明。确实是你只是“暂时”的屈从呢,我的法法,因为以后我会令你真正的心甘情愿。
黧从怀中取出另一缕透明烟霞,只是他的衣物是雌性款式,没有护甲,所以干脆附在了腰间的衣带上面。
“好了,我去收拾些物品,等我一下,马上就可以同你一起出发。”
法西斐尔望着蛇妖腰间消失的相似烟霞,沉默地颔首,然后低头研究起自己腰间的那一抹来。
确实很方便,很神奇,只是不知道有没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作用,比如能够追踪自己的位置、控制自己的行动能力之类的。不过既然自己并没有办法确认,姑且将这个怀疑搁置,以后再做深入研究吧。法西斐尔无奈地决定,然后试探地运起自己的劫力,手在腰间一抹,那缕烟霞就从鳞片上轻易脱离了出来,落在他的掌心。看来可以轻易离身,追踪控制的可能倒是微乎其微了。法西斐尔暗暗舒了口气,也不知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蛇妖。
黧捧着一个方形的木盒走出洞穴,正看到法西斐尔的研究举动,于是补充说明道:“这缕储物纱是我特意为你炼制的,因为加入了你的血——”因为法西斐尔蓦地凛冽的眼神,虽然瞬息即逝,黧连忙做出解释,“你受伤时流下的血,我收集了一些。总之因为你的血,所以它是你的所有物,只能为你所用,也只有你能从自己身上取下来,不用担心会容易丢失。”
说着走到法西斐尔面前,将木盒交给了蛇族兽人。
“这是……”法西斐尔狐疑地望了望蛇妖,小心地打开盒子察看,“蛇涎果?你给我做什么?”
“它们是属于你的,是你战胜那只凶兽获得的,不是吗?”黧微笑着说道,神情宠溺,“而且你的部落不是蛇族部落吗,正好可以令它们发挥应有的作用。”
比起蛇涎果,我觉得我蜕下来的皮更是属于我的东西,法西斐尔暗暗腹诽。想了想,他还是忍不住问道:“你不需要蛇涎果吗?”毕竟,改造了蛇涎榕帮助蛇类的可是蛇妖。
“事实上,因为我的研究癖,我已经自己做主留下一些了。谢谢你关心我,我的法法。”黧展颜一笑,转身继续收拾东西,没有注意到法西斐尔微微呆滞的神情,以及泛起红晕的脸颊。
明明他的冷笑、邪笑、坏笑、装无辜的笑、故作意味深长的笑……自己都已经见过了,却会被一抹真心的笑容惊艳到?法西斐尔懊恼地摇摇头,收回纷乱的思绪,随后坦然地收下了蛇涎果。
法西斐尔抬起头,蛇妖的动作很快,已经在收拾洞穴外的东西了。只见他轻挥衣袖,晾晒的药草悄然消失,漫指石灶,摆放的调味料瞬息不见,踱步树下,石桌石凳无踪无影……显然仗着有了储物空间的方便,蛇妖竟是要将所有可能用到的东西打包带走了。他不会是事先知道将要离开,才去炼制空间储物纱的吧?
更过分的是,他搜刮劫掠般的行为竟飘逸如行云流水,优雅到超凡脱俗……
最后,法西斐尔望了望自己昨夜开启的防护阵法,若有所思地决定道:“这个还是留着吧,保护这里。说不定以后我们还会回来,重温一下自己的美好回忆什么的。”
没有领会到蛇妖话语中的深意,也或许是潜意识忽略了,法西斐尔倒是想起了另一个问题:“这个罩子似的能量层是起防护作用的吗?”
“怎么了?”黧挑了挑眉,望着自己素来敏锐的伴侣。
法西斐尔忍不住咬了咬唇,觉得自己在蛇妖面前越来越“心直口快”了,竟然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不过还是选择开口问道:“它怎么会对我没有效果?我是说,我走出去了,然后带着信使小蛇走回来,以为会遇到些阻碍,像迷雾或者障壁之类的,可是什么也没有发生。”
“当然不会发生什么。”黧微笑起来,为法西斐尔越来越不与自己“见外”的言行,“我的防护阵法是为了保护你而设置,怎么会阻止你进入呢?”他忍不住得寸进尺地提议道,“法法,为了等我,你已经耽搁了一上午的时间,不如我抱你赶路吧?你只要帮我指路就好了。”
法西斐尔面无表情地望了望蛇妖,将包裹与木盒收入空间,一言不发地起身上路,疾行离去。
黧颇具深意地微笑,从容地跟在伴侣身后,一路如影随形。
终于要见家长了——
明媒正娶的日子还会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