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王越的私产,若是我眼看着他死在箭下,而不去挡箭,那我才是叛徒!”阿南沙铁着脸,硬声回道。
“阿南沙,你……你不必如此,快快回去吧。”王越心下有些感动,柔声说道。这阿南沙虽说平日里总是阴阳怪气,不待见自己,但关键时刻却是能以死来为自己挡箭!是条汉子!
“王越,我说过我是你的私产,就永远是你的私产,我不会丢下你不管的!若是他们要杀你,就得从我阿南沙的尸体上踩过去!”说着,阿南沙挺着胸膛,将弯刀横在胸前,骄傲的说道。
“好!”檀石槐大笑道:“阿南沙,我没看错你!你果然是草原上真正的勇士!我檀石槐欣赏你!只要你退到一旁,明日你便与托兰完婚,我将赐与你察哈草原的广阔未来!”
四周的胡人一片哗然!
首领这意思是要培养阿南沙做下一界首领么?这……这样合规矩么?
几百年来,草原上的首领,包括檀石槐在内,都是胡人们自己选出来的,从来没有说是谁谁谁指定谁,让谁来做下一任首领!
檀石槐这样做难道是要改变宗法,重立规矩?
胡人们小声的议论着,手里的刀、箭不由得缓了下来!
“就是这一时刻!”
王越、童关互视一眼,猛的一发力,向前狂奔,冲入到了胡人之间,左躲右闪的向南冲去!
胡人们像炸了窝一样,纷纷拉满弓指向王越,只是王越不停的在胡人身边转换,让胡人弓手找不到机会,又怕误伤到友人,一时竟奈何不得王越两人。
王越手执着巨剑,专找人多的地方逃窜,一格一洗将胡人们的弯刀挑飞,不待众人反应过来,又展开了游风步法,左摇右摆向另一群人逃去,飘忽的身形和周围混乱的胡人,让弓手们抓不住王越的身影,弓箭转来转去,却是下不去手!
只是胡人实在太多了,不一会便又将王越两人团团围住,舞着弯刀向两人砍去!
两人背靠背的在人群里闪来闪去,一边躲着弓箭手,一边抵挡着围在身边的弯刀手,好在两人步法、剑法一样,配合起来心领神会,虽有些狼狈,一时半会倒是没有受到伤害!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少爷,你想办法先逃,我给你挡一阵。”童关低声说道。
“不行!我不能把你丢下不管!要逃一起逃走!”王越低声叫道。
童关急声说道:“少爷!他们志在你身上,不会把我怎么样的,最多还是把我关起来,我年纪大了,也跑不动了,在草原上安身也不错。”
正待两人争吵的时候,那边传来一声高呼……
“王越!快骑马走!”阿南沙牵着他的枣红马跑到人群外面,大声喊道。
童关闻言,大喝一声,舞着巨剑在四周一晃,将周围的胡人向外扫出一圈,急声说道:“少爷!快走!”
“我不!”王越硬声说道:“我们一起走!”
“少爷!再不走来不及了!快!”童关拉着王越推到马边,与阿南沙一起,将王越拉上马,一剑拍在马臂上,将马惊走,然后回身挡住围上来的胡人刀手,口里大喝:“快走!不要回头!”
“老师!阿南沙!”王越被惊马一颠,差点摔了下来,赶紧拉住缰绳,回头望着两人惊呼大叫。
童关、阿南沙两人一副以换命的打法,完全不顾自己的安危,只要有人敢从身边经过,两人就玩了命的将那人留下,不放过任何一个刀手过去追击王越!
不一会,两人就混身是血,怒眦着血红的双眼,顽强的挡住胡人!
但胡人实在太多了!越来越多的胡人绕过两人,向王越追去!只是那枣红马却是一匹良驹,是阿南沙成为草原勇士时,檀石槐特意赏赐给阿南沙的,是一匹草原少有的千里良驹!
“放箭!”檀石槐一声大喝,近百支箭呼啸着射向王越。
王越回身舞着巨剑,将来袭的利箭大半磕飞,但仍有两支箭射中了王越!一只射在了王越左腿,一只却是射中了马臂,痛得枣红马长嘶一声,玩了命的向前奔驰,倒是加快了王越逃跑的速度。
胡人弓手再要放箭,却是已经出了弓箭射程,利箭大多掉在地上,或是余势不足,被王越轻松的挑飞。
“老师!阿南沙!”王越望着已经血肉模糊的两人,目眦欲裂,大喝着说道:“檀石槐!你若是敢杀害他们,来日我定来大漠取你项上人头!”
“哼!”檀石槐冷哼一声,挥着弯刀喝道:“你先能跑出草原再说!追!”
一声令下,无数胡人不再理会童关、阿南沙,纷纷骑上马,向王越追去。
童关、阿南沙两人的眼睛早被头上的鲜血给迷住了,神志早已模糊,只是凭着一股本能,还在向四周挥舞着刀、剑,嘴里呼呼喝喝着,但四周除了倒地的檀石托兰和阿克沙外,早已一个人也没有,全都骑马向南追去了!
两人打的,却只是空气而已!
胡人们吹着牛角号,打着呼哨,“噢噢”的策马向王越追去!
王越拼了命的拍打在枣红马,枣红马连连吃痛,一声声长嘶着,四蹄几乎腾空了一般,向河边风驰电掣的狂奔而去!到了河边,枣红马更是什么也不顾的,一声长嘶,纵起跳进了河里!
王越管不了枣红马了,取了油包,拖着受伤的左腿,奋力的向河边的木伐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