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只会这么一句,好像也不影响交流。
挪动着小爪子跑到队伍里站好,一二一,一二一,阿花带领着长长的队伍雄纠纠气昂昂地向大门外走去。
身后的一群小屁孩也都吵吵闹闹地跟了上来。
“哼唧哼唧,哟,阿花!出门呐!”这是猪圈里的大肥。
“咕咕、咕咕,带着孩子放放风。”
“嘎嘎嘎、嘎嘎嘎,呃呼猝灭留(阿花出门呐),扥扥呃(等等我),呃赖桑呃几拉去少斋只且须与与(我带上我家那群小崽子去学游泳),叻去少别颠(这群小笨蛋),斋须不呼我桑几不然啦么次换(再学不会晚上就不让它们吃饭!)”这是隔壁的小嘎。
“呱嘎、呱嘎,哎哎哎!俺也去俺也去,算俺一个,屋子里闷出锅蛋了!”这是墙根里的三红。
阿花一路走一路跟物聊天,石斛在后面乐得直颠。这动物世界其实也跟人似的,语言大差不差,不同种族,不同地方的口音不一样,就跟人世间的方言和外语似的。迄今为止,她听得最痛苦的就是小嘎的语言了,小嘎是一只鸭子,这几天刚生了群小鸭,这可是现实版的小黄鸭,一个个毛茸茸大眼睛萌的心肝儿颤,惹得石斛三天两头想往鸭群里凑。
按理说,鸡鸭鹅是一家,语言也该差不多才是。可事实上,大肥的语言才是跟阿花最相近的,三红的有不同但是能听懂,可是小嘎的听起来简直跟天书似的,头都能大好几圈。感情鸭跟鸡和鹅其实不是一国的,怪不得大华夏有个成语叫“鸡同鸭讲”——古人诚不欺我!
林家的屋后头不远有条小河,叫小清河,是村里的灌溉水源,河水干净清澈,这时候也没污染,纯天然卫生又健康,喝起来还有点儿甜。每次一出来石斛就直往河边跑,就为了多喝两口水——虽然多喝水的后果是很悲催的。
不过她连生成一只小母鸡都认了,其他的那些附带的也就无所谓了,反正也没人知道她的鸡体里住的是个人。脸皮哦不鸡皮什么的习惯了也就厚了,厚了就更没什么了。
小黄鸭们下了水,在小嘎的指导下折腾了好几次以后终于掌握了诀窍,小脚掌往后一拨,黄洋洋的一个个就在水里欢腾开了。那边的三红更是得瑟,一边游还一边扬起优美的脖颈儿仰天叫几声,满脸享受的表情,“白毛浮绿水,红掌拨清波”,看得石斛别提多眼热了。
“咕咕、咕咕,妹妹妹妹快来!”
一个多月过去,哥哥姐姐们也都长大了不少,声音也变得越来越趋向于阿花。石斛刚出生的时候跟他们一般大,这一个月里却被落下了,就长大了一点点,弄得二狗和小丫以为她是吃不饱,每天拿更多的吃的喂她。阿花和哥哥姐姐们也都处处让着她,不过有一点她还是一如既往地坚持,那就是不吃虫子!所以,哥哥姐姐们的谦让其实也并没有什么卵用。
石斛听着喊声过去,只见地上躺着一堆小石子,五颜六色看着还挺干净。她不解地抬头看阿花,这是干嘛?
“咕咕、咕咕,吃点石子,咱们鸡家族都是要吃石子的,这样吃下去的东西才消化的好,你这么瘦小一定是因为不吃石子!”阿花慈爱地看着她,一本正经地说道,话音刚落就赢得了诸位哥哥姐姐的一致支持。
石斛哭丧着脸嘴角抽搐地看着一地的石子,不是吧,真要吃?她偷偷瞄一眼阿花,只见阿花一脸坚持,你吃也得吃,不吃也得吃,必须吃!
欲哭无泪!她这一个多月没吃不也活得好好的?
阿花瞪她:长得这么慢还好好的?当她瞎呢?
石斛无奈,只好低下头瞪着那些石子,恨不得瞪出朵花来。那就吃一个吧,吃哪个呢?挑个卖相好的,左挑挑,右捡捡,咦?这个看起来好漂亮的样子,就是你了!
“刺溜”一下进了肚,石斛看阿花,看吧,我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