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扬都不在家,你怕什么!再说,送给我了,那就是我的,我爱给谁不爱给谁,他也管不着!”
“嘿嘿!是!小姐,其实玢儿也舍不得将这么好的东西给他们!小姐,你看你嫁过来,他们也没给多少嫁妆,仅有的这些也都是普通的货色,还不是二夫人作梗,就做这些表面功夫,坑了你的嫁妆给凤清苓那丫头去了!”
“好啦,好啦,知道就好啦!所以我们更加要多存钱!有钱傍身不怕难啊!快去吧!做你的糕点去,再啰嗦就成了小老太婆嫁不出去了!”倾城拍拍她的脑袋,转身坐在榻上,掏出那个荷包,继续研究起来。
忙活了一整天,倾城和玢儿才将东西收拾停当,搬进了藕榭别苑。
这里是一个临水的二层小楼,原本是王府里赏荷休憩所筑。后来因为太妃腿脚见不得湿气,太妃便不大喜欢往这边来了,渐渐的王府里的人也不大朝这边走动了。
二层的小楼,一楼临着水,还有一段小榭架在水面上。现在摆上了琴棋书画,香案妃榻,还挂着一面东珠珠帘,煞是文雅温馨。
盘旋的木制楼梯直达二楼,二楼便是起居室和寝殿,虽说这楼摆在王府里看起来不大,只可算是雅致清净,但是若是放在现代,绝对是个大户型。
临水的窗户一打开,满湖的风景和半个王府都看在眼里,水风阵阵很是清新恬静。
“呀!小姐,那不是王爷寝殿么!”玢儿从一旁凑过脑袋,兴奋的指着离小楼一水之隔的飞檐。
倾城辗转,自己的小楼西侧,院子有个花墙拱门,出了门,就是一弯拱桥横渡这碧湖,下了桥,那小径顶头,真正是云飞扬的后殿小院,那里的灯笼没有点亮,白白的两个在风里微动,若是那门里走出人来,就凭现在这个距离,也是能看的一清二楚的。
“呀!小姐,你说,王爷安排我们住在这里,是不是有意的?!”
“去去,收拾你的去,收拾完了,早点睡觉。明日我们还要回去府里,你得给我打起十二分都精神,知道么!”
“好咧!小姐那您也别看了,早点歇了吧!王爷又不在!嘿嘿……”说着,玢儿蹦跳着下楼去,不一会倾城就看到玢儿从一楼走进了院子,又走到院子后面的一排厨房和花房跟前,忽然玢儿抬头看着倾城“呵呵”一笑,倾城赶紧关上了窗户不再眺望。
“小姐,你想看就看呗,玢儿什么都不说!哈哈!”
哼!这丫头越来越坏了!
二人睡下,一宿无话。
第二日,是个风和日丽的艳阳天,夏季的温度已经直追上来,倾城穿好了礼定的服制,额头上就出了一层薄薄的汗。
“玢儿,非要穿这个么?好热啊!”倾城扯着身上系的重沉沉的宫服,一脸的不高兴。
“小姐,您这是回门,不能随意,可不能让她们瞧不上咱!”
“启禀王妃!马车已经备好了!”管家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前,依旧是板着一张面瘫脸,目无情绪的看着地面。
“那快走吧!”倾城提着裙子就走,玢儿赶忙抬着大包小包的糕点和一些司空见惯的小礼物就跟着倾城出了门,上了马车。
“管家,太妃那边……”倾城想起,在古代,媳妇出门是不是都要报备啊,不能随便就出门吧!
“王妃放心,太妃那边,王爷已经交代过了!此刻,青萝公主正陪着太妃赏鱼,王妃大可自便!”管家说着,跑到前头,拿下脚蹬子,放在倾城眼前,请她上车。
云飞扬又安排好了?……倾城满头问号,不过,既然他提前安排好了,那就承情好了!咱啥也没有,不怕人家坑!
倾城坐进了马车,玢儿也跟着进来了,就听外面管家喊了一句,“起行!”
玢儿刚刚放下帘子,就听“哐当”一声,倾城和玢儿一个趔趄,摔成一团,马车也歪在一边,东西从做滚到右,乱成一堆。
“王妃,奴才该死!王妃赎罪!”
听见外面聒噪,乱了一阵,倾城摸着磕得生疼的头,拨开玢儿,从倒立的状态爬起来,伸出头,却见管家一边在骂着赶车的奴才,一边正焦急的看着车轮子。
“管家怎么回事?”
管家赶紧凑了过来,“王妃赎罪,这车轮子坏了,王妃没事吧?这是卑职失职,请王妃恕罪!”
倾城撩起裙子,扶着马车就蹦了下去,“这轮子坏得还真有意思哈!”倾城看了一眼那断了的橼轴,切口整齐,并非木质受损裂开的状态,她不禁心中冷笑,想消停会都不行,坐个车,也要被人算计。不过这人也太笨了,在家门口吧车弄成这样,最多就是摔一跤,应该弄得差不离了,让她在半路上车速过快的时候,摔死才对啊!
倾城抬头,四下扫视,除了门口几个家丁忙着去找工具修理,她在门边瞥见一截藕粉色的裙边一闪而过。
“王妃……王……王妃!您没事吧!”玢儿也从车里艰难的爬了出来,她见倾城凝神望着门边不回答,疑惑道,“小姐,你是不是哪不舒服?!”
“呃!没事!”倾城回神。
好吧,这账留着以后算吧!现在还是先按照计划回去凤家看看丰舒雪心的遗物的事情要紧,这嫁进宁王府,撕逼的事,哪有完结的时候啊!
“管家,赶紧找辆车,送我回去吧,莫误了吉时!”
“王妃,马车倒是有现成的,只是……”管家欲言又止一副为难的神色。
“怎地?有何不妥么?”倾城在玢儿的协助下一边整理衣衫头饰一边询问。
管家想了想硬着头皮道,“府中还有马车,但是都非王妃和王爷可做的,皆是府中下人出门办事所乘坐的,若是王妃乘坐此等马车回去凤府,只怕是……”
倾城一笑,“无碍!去驾车吧!”
管家抬头看了一眼倾城,却见她满脸坦然,遂默不作声的快步下去了,不多会,就套好了车,赶了过来。
这是一辆小了一半的黄杨小马车,原先的车,里面有两排座位,中间还摆着一个卧榻,卧榻之后还有一排书架,想来是平时府里的主子乘坐马车,带着书籍随车翻看。车厢里塞进十几个人都是没问题的。
如今这辆,却连坐的位置都没有,人钻进去也就是席地而坐,四下里,放进倾城所带的东西也就没什么多余的空间了,而且还因为常年的使用,车子的木板都稀了缝,透过缝隙,依稀能见外面的路面。
“小姐,你说我们怎么这么倒霉,回个门,王爷还不同去,本来就要被笑话,这下可好,得了一辆大车显摆下也不行,还要做这种下人才坐的马车回去,要是被二姨娘他们看了,那还不笑死我们。”
倾城悠哉悠哉的偷着车辙声,“小丫头,这么快都知道显摆了哈!哎,你看着车才好,透光透气,好得很啊!”
玢儿无动于衷,低着头,噘着嘴,“小姐,你就不要自欺欺人了,玢儿知道,你心里也不好受,只不过藏着掖着罢了!”
难过?!她凤倾城哪有!
倾城摇摇头,凑过去,挨着她坐好,“玢儿,小姐不难过,真的,本来我们就不指望回去能有什么人欢迎我们,只不过是借着回门的道,回去看看我娘的遗物,至于府里那些无关紧要的人,其实不必太在意。”
玢儿点点头,她看着倾城的侧脸,一束光从破烂的门帘子里射进来,映在倾城的脸上,有点炫目。
大小姐真的不一样了……
不多会,车就停在凤府门口,玢儿扶着倾城跳下车,凤府门口,就高管家和几个嬷嬷,还有一身清爽如山,笑脸灿烂的凤清书,其他就再没人出现了。
见凤倾城看着大门略顿,凤清书跑过来,“长姐,父亲大人今日有公务在身,一早就不在府里了,他老人家不知道你要回府。我娘和二姐……她们不在!其实,她们不在,更好,是不是?!”
倾城转眸,看着这个陌生又亲切的弟弟,笑着拍拍他的手,从玢儿手里接过一本琴谱,递给他。
凤清书一愣,随即又笑开了,“谢谢长姐!”
既然这个时代有回门的风俗,凤培年又怎么会不知道今天是回门日呢!他只怕是不愿意见到自己吧!想到那时候他冷酷无情的逼迫自己嫁出去,倾城叹了口气。
“长姐,去我屋里坐坐?”
“不了,清书,今日回门,本就不够礼数,王爷有公务在身不曾陪我回来,且家中大家都不在,我就是回来看看,一会,我便回去,你自去弹琴会友,不必管我!”
倾城说得诚恳,清书点点头,“长姐,日后你若有空,便来……看看我吧!我在屋里,你若觉得无趣,便喊我。”
倾城点点头,扫了一眼身后那些拜高踩低,对着她所坐的马车咬耳朵的下人,冷笑一声,“玢儿,将东西搬出来,分发下去吧!”
众人各自拿了东西,又将凤培年和二姨娘,凤清苓的份留下,便各自散去。
“玢儿,走!金巧梅不在,正合我意,我们赶紧去湖心小筑看看,若是他们回来,那才麻烦呢!”
“好!”见人已散去,倾城和玢儿悄默声的,朝后院去。
湖心小筑,顾名思义,是一座建在湖中小岛上的小楼阁。凤家到了凤培年这一代发迹,皇上御赐了前朝太宰的宅子,这前朝太宰附庸风雅,引了城外活水入院,人工挖了这个不小的莲池,也就是个人工湖。
湖中间留下一块空地,筑着一栋小阁,原本是用来借着水音听戏的,到了凤培年手里,便修筑成了一件绣阁。
倾城同玢儿,划着莲瓣小舟,不出一刻钟就靠了小筑的水岸边。
这架小舟,原是莲湖游船使用的,如今瞎婆婆住在上面十几载,慢慢成了运送平日所需的工具。
为了躲开不必要的瞩目,倾城同玢儿一起,将小舟划进水岸边及水面的柳枝条里,靠着树根拴好。
“小姐,我去看看,瞎婆婆眼睛看不见,又不会说话,平时很少人来,为了防二夫人她们,瞎婆婆在院子里布置了很多陷阱。”
玢儿只偷偷来过两次,她知道,院子里设置的机关,都是瞎婆婆带她躲过的,第一次来就被困在小小的院子里,半天走不出去。
陷阱?这么小的院子,能有什么陷阱可谈?!
倾城疑惑的的点点头,玢儿独自走到院子的篱笆外,看到大门关着,门上的艾蒿草挂在那里,玢儿回头对倾城道,“小姐,瞎婆婆在屋子里,我这就喊她出来,带我们进去!”
倾城默许,玢儿笑眯眯的走到适才栓着小船的柳树边,伸手进那个长满疙瘩的柳树树洞里掏了起来,倾城的心都捏紧了,那黑黢黢的树洞里,能有啥?!
忽然,玢儿手里一亮,“小姐,看,铃儿!那次瞎婆婆知道我是伺候你的,就告诉我,以后来找她就从这树洞里找到铃儿摇一摇,她便出来接我,这样就不会在院子里迷路了。”
迷路?这么小的院子,从篱笆门到那道木门,只多也就十步的距离,院子里不过是种着一些高不及膝盖的香花香草,如何谈得上迷路之说。
这里还真是奇怪!
“叮铃铃,瞎婆婆,我是玢儿,你快出来!”玢儿摇响了手里的铃铛,倾城顺着她的视线,静默的盯着那道木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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