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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如此,那我即可派人去探查消息。”楮风语罢就推门走了。
姜薇见他连句废话都没说,直接离开了,就知道他还在生自己的气,可姜薇也无可奈何,既然对他无意,还是早早说明的好。
快到深秋了,夜里风大,凉气袭人,走廊上挂着的灯笼摇摇晃晃,楮风走了两步,与迎面来的杞柳不期而遇。
楮风不停步,两人很快碰面,灯火被秋风一吹,将两人的脸颊照得斑斑驳驳的。
楮风嘴角一哂:“刚刚瞧见杞先生的风姿,心头忽然想起个人。”
杞柳淡淡然,聊天般的语气:“可是与楮将军熟识的人?”
“不,是陛下的故人,陛下曾经十分喜欢他。”楮风摇头笑笑,越过他慢慢远去了。
杞柳心神滞了滞,秋风扑过来,寒意袭上他的心头,他缓缓眯眼,提步往姜薇的房间去。
姜薇正开了门,打算出去走走,却被携了一身寒气的杞柳惊了下:“你怎么来了?”
“问一下李犀的事。”杞柳平静道。姜薇一听,分外不悦:“你还对她上心了。”
“进来吧。”她侧身,杞柳抬步进房,她进来,关好门,道了声:“其实,李灵与李犀都可放。”
“决定了?”杞柳回头,却不怎么欢喜。姜薇诧异,“你不喜欢?我还准备拿这个讨你欢心呢。”
“我何时说过喜欢?”两人并肩坐在桌前,杞柳抬袖,给姜薇倒了杯热茶。
姜薇接过,纳闷:“那你这么关心?”
杞柳:“……”
这只是我来找你的借口而已,别当真啊……
“也没有多关心。”他心塞,顺手往嘴里灌了口热茶。
姜薇一听这,才笑起来:“那你说啊,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杞柳到了喉咙里的茶水差一点就喷了出来,他一想,平时姜薇对自己的态度都是直来直往的,他又顺了口气:“她俩随你处置吧。”
这是听她的了?姜薇眼里的光彩唰唰冒了出来,“杞先生,你近日对我很不错啊!”
这就不错了?
要求真低。
杞柳暗暗叹了口气,又趁姜薇心情好,忽然问:“陛下可有与我相似的故人?”
这个,姜薇听罢脸色一懵,心脏剧烈抽搐了几下,莫大的疼痛使她嗓音都变了,“什么故人?”
杞柳强行撇开落在她脸颊上的视线,若无其事地说,“刚来时,楮将军同我说,说我的风姿像陛下的一个故人。”
“哦,这个故人啊,有。”姜薇点了点头,手指捏紧了茶杯,“对了,我这个故人还和青州有点联系。”
看见杞柳不解的神情,姜薇提醒他,“初来江陵那晚,我说李剑在这青州做不了主,你可还记得?”
杞柳思索了一会儿:“记得。”姜薇笑了下,“我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在青州还有个更棘手的人物压着他。”
“谁?”杞柳疑惑。
“前朝的永安王,晁留。”
前朝便是大燕,姜薇所在的姜家便是大燕世代的将门。
后来,姜薇灭大燕,建姜国,前朝的事情也就被掩埋了下来。
可饶是如此,市井流言是永远驱不散的,就连京城,姜薇的脚下,也流传着有关青州的话语。
说青州的官贪,说朝廷不管,是因为青州有个土皇帝,朝廷打不过这个土皇帝。
很明显,晁留就是这个土皇帝。晁留是前朝先帝的叔叔,先帝他爹的兄弟。
当年,晁留与先帝他爹争皇位,先帝他爹比晁留强一点点,侥幸赢了,就登基称帝了。
晁留深知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的道理,趁着先帝他爹高兴时,退到了青州,自此不问京城事。
先帝他爹见自己赢了,又顾念起兄弟情来了,再加上晁留又修书说自己已不奢望皇位只求多活几年,先帝他爹一时心软,就没动晁留。
可是,他一心软,害了自己的儿子们。等到先帝他爹驾崩,先帝登基,晁留就又张扬起来了,先掌控了青州,又要挟京城。
先帝没什么追求,就喜欢玩,宠信个奸臣什么的,他很怕晁留打过来,所以对青州不再过问。
于是,晁留就当了这青州的王,直到今日姜薇寻来,他还是这青州的王。
“原来如此。”听姜薇说罢,杞柳恍然大悟:“既然永安王有如此野心,那陛下进京时他为何不出来?”
当年,姜家被先帝灭族,将打了胜仗班师回朝的姜薇听闻消息,勃然大怒,领兵攻进京城,斩断了大燕的旗帜。若晁留当时出来阻止,或许姜薇称帝就没那么顺利了。
“这个我也想过。”姜薇道。只是她也没想明白,当年晁留为何不出来阻止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