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来望着她。
大概三秒钟后,慕思才后知后觉地“啊”了一声。
龙将连忙转过身去,窘迫得十根爪尖都缩起来,红晕从耳根迅速蔓延到脸颊,低低抛下一句“对不起”,便几乎是落荒而逃的姿态打开门再用力关上。
慕思这才想起来,她刚才洗澡的时候,根本没想着去反锁卫生间的门。哪怕在发烧的状态下,她也几乎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对龙将变得下意识地不设防?
直到晚上,慕思才吃上这两天以来真正的一餐。她和龙将都默契地没有提及下午卫生间的意外。
这原本应该是安静如鸡的一顿饭,直到战犬来送小蛋挞的时候,兴高采烈地把托盘都摔到了地上:“你变色了!龙将变色了!!”
他在餐厅里打着转地欢呼:“龙将和巢母交|配成功了——”
慕思羞窘地把头都快要埋到盘子里,这种连上床都要直播的情境简直尴尬到极致。
龙将看到了她的情态,直接一巴掌把战犬拍到了地上:“闭嘴,出去。”
战犬垂着耳朵出去了,但一离开餐厅,又响起他远去的欢呼声。
龙将看到慕思的状态反倒觉得有趣,唇角勾起浓郁的弧度:“你竟然也会知道脸红,真是稀奇。”
慕思白了他一眼,用力地戳着蛋挞,把腮帮子塞得满满的:“他为什么说你变色了?”
此时的龙将仍然是类人形态,上身一件柔软的米白色针织衫,下身一条黑色长裤,显得温和而无害。餐厅里的灯光映衬在他铂金色的头发上,纯白的眼瞳中原本只有冰雪,如今也带着隐隐的笑意,让慕思一时间竟有些迷了眼。
他指了指自己的腮腺下方几枚未褪去的鳞片:“这里变色了。”他说着揽起袖子,将手臂的鳞片重新显露出来,原本一片的金灿灿现在则有些发白,如同新洗的衣服掉了色。
他重新隐去鳞片,放下衣袖。慕思好奇地凑上前去按着他的腮腺:“真的啊,你怎么掉色了?”
龙将:“……”
他将慕思摸来摸去的手拿下来握在掌心,无奈地做出说明:“我没有掉色。”
“我跟你……之后,身上的鳞片颜色就会逐渐变成银色,其中大概会有三至七枚鳞片转化成鲜红色,然后脱落,这就是象甲。”
“我知道象甲是什么。”慕思接腔道:“可是……”
她话音有些犹豫:“真的……是我吗?”
说实话,她至今都不太能相信自己真的是巢母。
这也太随便了吧?只要谁穿越到那个蛋里,就能成为虫族最重要的人物?更何况她这次还是身穿!身体构成和外表完全就是慕思真实的样子!
龙将神情不虞地说道:“你都在我身上留下了印记,现在你还不愿意承认?”
慕思有些梗住的心虚。这种感觉就像是她搞大了龙将的肚子,然后他满脸哀戚戚地说我都怀了你的孩子你却还不承认我们的关系。
不行这个脑补太魔性,慕思赶紧用力地摇了摇头。
在接下来抵达空间站的两天时间里,慕思真切地感受到了虫族们的狂欢态度。
不仅是在这架指挥舰里,包括在龙将社区里面,都出现了许多类似于“巢母如何保养身体”、“怎么样让交|配的过程更快乐”、“关爱龙将在孵化象甲过程中的身心健康”甚至还有“如何保养鳞片防止掉色”这种话题。
慕思把光脑拿给龙将看:“你看这个帖子里也有人说你掉色了呢。”
龙将操作了几下查到了后台ip,黑着脸拨通奎恩的通讯器:“……你在网络上发的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不是我!”奎恩的第一个头说:“是我的爪子在夜里趁我不注意偷偷发的帖子!”他的另外一个头凑过来问:“龙将你真的掉色了吗?”
龙将看着旁边满脸狐疑盯着他的慕思,挂断通讯器,再次强调道:“这的确是正常生理进程,是你造成的。”
这都是从哪里来的奇怪传言?他为什么要证明自己有没有掉色!
直到寡妇雷给出了答案:“巢母在肢体保养社区发布了求助帖,贴上了您的鳞片局部图,匿名求助问金色鳞片掉色了可能会是什么情况。”
“恕我直言,龙将,在整个虫族里只有您的鳞片是金色的。”
寡妇雷的语气一本正经:“如果您真的不是掉色的话,那么恭喜您进入象甲的孵化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