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轻诺眉头微蹙,摇头道:“她是师姐的徒弟,许是师姐告诉她的。”
“不对。”穆相思否认他的猜测,说,“正因为童雁秋亲生经历了扶摇变故,所以她更不会将事情告诉徒弟,她可能会提及一些扶摇琐事,但唯独对扶摇之祸会缄口不言。”
“何以见得?”
“先不论这书漏洞百出,童雁秋一口咬定是我祸害了扶摇,必然不愿意多说,多说则多错则多疑。都把我说成是能杀死太徽真人的厉害邪魔了,完全可以说我以魔尊之力瞬间覆灭的扶摇,重要的是结果,怎么覆灭的根本不重要。”
穆相思顿了顿,又说:“如果是紫纥为写书而问了童雁秋,童雁秋知道她如此抹黑扶摇和你的形象,她会放任不管吗?何况这书中,我还把灵溪道人给那啥了,她能忍?”
童雁秋对灵溪道人有超出师徒的感情,但她和穆相思不同,隐忍寂静,不敢将这份禁忌公布于世,更不敢让灵溪道人知晓。
“再者……”穆相思继续分析,说,“如果是紫纥自己想象的当年场景,以她的笔法肯定会写出更奇葩的理由导致仙人们无法离开扶摇,比如……触手怪、软筋散之类……咳咳……”
“即便如此,也只是猜测。”
是啊,空说的话都是猜测,具体如何还是得问本人。
好在紫纥现在被镜言留在凭云门,等空白先生这边没问题了就回去问问。
两人在木屋待了一天,空白先生有灵芝吊着一口气情况也还是一直不乐观,嘴巴微张无意识的发出几个音节,不知道是在说什么。
季轻诺输了些仙灵之力给空白先生护住神识,也仍旧不见苏醒。
穆相思百无聊赖,把《沧海难为水》全部给看完了,更是闲着给书做了批注,准备回凭云的时候扔给紫纥,让她照着上面的批注重新修书。
灵芝的药力逐渐褪去,到了第三天吊住的气已经所剩不多了。
但是空白先生醒了。
空白先生醒来的时候陆媛不在,守候在一侧多天已经累了,天蒙蒙亮的时候就下山去散心了。反正屋子里一个前任魔尊,一个现任神魔,他们都有事找先生,肯定也是能救则救。
穆相思看完了书很无聊,就在书案前涂涂画画,随意图也没什么意思。
她灵机一动,有了个歪点子,把紫纥的《沧海难为水》给画出来!
这书通篇的不可描述,她又擅长画春宫图,真是再好不过的话本了。想到这念头,她不可抑制的笑了起来,把自己当做春宫图主角的……她想必是唯一一人了。
季轻诺坐在边上翻阅书籍,储物袋里放了些他从凭云藏书阁里装出来的书,想着能不能找到通过残留神识探究完整记忆的办法。
“呃呃……”空白先生睁开了眼睛,无力的喊了两声。
“醒了?!”穆相思手中的笔一抖,画上人物的腿就这么折了。季轻诺也有些惊讶,心中本没有抱太大的希望,当即放下书走到了空白先生面前。
两人将空白先生扶起来,见他还是双目空洞痴痴傻傻的模样。